隨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直到一滴水落到了那徽章上,校長才像是驚醒了過來,慌忙地鬆開手直起身體,伸手拿起那枚徽章,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麵的水痕。
首府大學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
校長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上一任的校長把這所第一學府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也曾經說過——
“小餘啊,我把校長的位置給你,是因為你也是教師,你知道什麼樣的氛圍才會對學生、對學術更好……”
手中的校徽一時間變得極其沉重,校長雙手顫抖,幾乎拿不穩那一枚輕巧得仿佛沒有重量的徽章。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他開始不再重視學校裡的教學,開始向著帝都星的第一流階層靠近,試圖獲取那些人的接納,爭取為“首府大學的發展”獲取到更有利的條件。
在他的努力下,機甲戰鬥係和機甲製造係的學生可以直接與軍部達成合作,戰鬥係畢業即進入軍部,甚至可以擁有一條光明而快速的升遷之路,製造係則是建立起自己的工作室之後,就可以直接為軍部提供機甲……
可是偏偏、他偏偏忽視掉了一個真正的第一學府最應該重視的東西。
他教會了所有學生尊重原創、銳意進取,可是他忘了教會這些驕傲的學生們,如何知錯就改,不自視過高。
於是驕傲的學子們,在發現自己也一樣會被那些可笑的把戲給戲弄時,第一時間的反應,竟不是向自己誤解了的人道歉,而是自矜身份,反而挑起對方的錯來。
他們怎麼會錯呢?他們可是整個帝國的希望。
甚至於在當有人反駁時,這些高傲的學生便越發囂張,甚至開始試圖以自己能力去鎮壓住彆人——
校長隻覺得一股涼意自心口猛地竄了上來,迅速至極地傳到了全身。
首府大學的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地腐爛了。
他呆坐在桌前,窗外一陣風刮過,竟將一片葉子吹到了他桌上。
校長卻像是被這片葉子驚醒了一般,渾身猛地一顫。
不、不對。
他之前曾經答應了軍部,會處理掉那些學生,可實際上他僅僅隻是整理出了那一份名單,從未付諸實踐,可是他們為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要離開學校?他們離開學校之後,又要去哪兒?!
這樣的指向再明確不過,明晃晃地指向江放和皇家學院。
他猛地站起身來,拿過自己的光腦,手指顫抖著快速翻找起通訊錄來。
.
諸星河帶著一眾人走出校園,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終於出來了!這幾個月我差點沒在裡麵憋死!”
“對啊……真是越看越失望,首府大學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一個個的滿腦子前程前途,他們都學得沒有心了嗎?!”
“不過現在出來了,那我們得去哪兒啊。”
“老大不是去了皇家學院嗎?還是教授,誒,諸星河,要不你問問老大,我們能去皇學嗎?”
諸星河一懵,腦子裡倒是猛地浮現過另一個身影來。
他一拍手:“放心!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問!”
應承安那邊自然歡迎至極,不僅迅速地通過了入學申請,甚至還滿足了這一群學生們的迫切願望,讓江浮休過去接他們,順便再敘敘舊。
而諸星河他們站在皇家學院的大門口,正十分歡快地聊著天,諸星河卻聽到自己的光腦傳達過來了一個提示。
是一條新消息。
諸星河滿以為大概是老大發過來的消息,興致勃勃地點開了,可是最上方的聯係人卻並不是那個熟悉的頭像。
反而……有些像首府大學的校長?
校長給他發信息做什麼?
他滿心納悶地看了下去,卻在看清楚消息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們去皇學,不要讓江放出現在公開場合!軍部可能會對他動手!】
諸星河呆在原地,卻隱隱聽見原本還在身邊說笑的人聲音陡然遠去了,間隙還聽見幾聲“老大”。
他猛地抬起頭來,便看見了江浮休的身影,正被同學們圍到了正中間。
然後……
“轟——”
作者有話要說: 校長是個不小心丟掉了初心的人。
但是並不代表他就不重視自己學生的命。
即使是曾經的學生也一樣。
他不是特彆清楚政治鬥爭到底會有多殘酷,但是他清楚人命、尤其是一個天才的命,對整個帝國有多大的影響。
我來晚了……
我繼續去寫自罰的三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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