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從來不缺能屈能伸之人。
雅滿都城鐘家,以及淩夕城吳家得知自己的嫡子在密境裡得罪了顧家,趕緊動身前往顧家。在飛舟抵達顧家,鐘吳兩位城主也已敬侯多少。
也不知顧令源父子會如何處置這二人,葉晨曦便問王應輝:“倘若你是顧師兄,你會如何處置這二人?”
王應輝看了衛子駿一眼,衛子駿笑道:“這有何難?既然要殺雞儆猴,自然要把姿態作足。”沉吟片刻,道,“換作是我,定然要讓兩家脫一層皮,才肯罷休。”
葉晨曦道:“可這樣一來,鐘吳兩家豈不心懷怨恨?就算兩家表麵不敢反抗,但肯定會記恨於心。要是一直太平也就罷了,倘若有個風吹草動,這兩家極有可能第一個被策反。”
王應輝笑道:“身在高位,不管做的再好,哪有不被記恨的?不然起誓符是乾什麼用的?”
葉晨曦恍然大悟。又問王應輝:“倘若是你,你會如何處置?”
王應輝輕描淡寫地道:“定然要逼著鐘吳兩家更換繼承人。讓這樣的人繼承城主之主,對顧家也沒甚好處。而新的繼承人一旦上位,對顧家定然會更加恭敬。”
衛子駿和葉晨曦深以為然地點頭。
而顧家對鐘吳兩家的解決方案,與王應輝的想法大同小異,鐘鑫吳一指失去了繼承人資格,二人所得的卡片也上交給新的繼承人,既懲罰了二人,也拉攏了新的繼承人,一舉數得。
三日後,眾人得奔東西,沈含玨特地來向葉晨曦告彆,臨行前,還給了葉晨曦一張卡片。
葉晨曦驚訝:“沈二哥,這如何使得?這可是屬於你的機緣呀。”
沈含玨抿了抿唇,道:“若非十九妹相助,我定然顆粒無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十九妹笑納。如若不然,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十九妹這份恩情。”
王應輝笑道:“既然是沈道友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如此,沈道友才會安心。”
沈含玨含笑道:“生我者父母矣,知我者,王少城主矣。”
王應輝但笑不語。
一旁的葉玄夜雙手環胸,一言不發,此刻一雙看戲的眸子四處瞟射。
同情的分彆給了沈含玨和王應輝,白眼則遞給了葉晨曦。
一個人對另一個的恩情過大,必然會成為受恩者最沉重的精神負擔。精神負擔過重,就容易走向極端,索性化身為仇人。
葉晨曦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便沒再堅持,大方接過卡片:“謝了,恭敬不如從命,咦,定靈珠!”又翻過卡片,卡片背後刻有一行小字,此珠一出,可束方圓三丈範圍靈力,越兩級。
“還真是好寶貝呢。”葉晨曦嘻嘻一笑,對王應輝道,“舉手之勞便能得到這麼豐厚的回報,值了。”
如果施恩者是一個絕對偉大的人,從不以施恩為念,那受恩者的心理壓力可能還不至於無法承受。
如果施恩者總是拿所施恩情來要挾甚至逼著愛恩者還恩,那就非常容易造成受恩者的心理變態,化感恩為仇恨。
再則,受恩者實在無以為報,又承受不住這等受恩的心理壓力,就容易反目成仇。
因此,施恩者也要掌握方式方法,並合理地索要些回報,以免遭遇道德綁架或怨恨。
沈含玨抱拳道:“我走了,十九妹,保重。”
“沈二哥保重。”
沈含玨認真地看了葉晨曦一眼,仿佛要把她映入眼裡,心裡,直到葉晨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這才轉身離去。
夕陽在他身上灑下金色光暈,一身灰衣勁裝的沈含玨走得相當瀟灑,一頭長發隨著走路的動作在空中掠過飄逸的弧度,起伏間,自成風景。
葉玄夜看了沈含玨一眼,指了指葉晨曦,最後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葉晨曦莫名其妙,問道:“十七姐,怎麼了?”
“沒,隻是希望你好好珍惜王少城主。”葉玄夜連歎氣都沒力氣了。
“知道啦,還需要你教嗎?”葉晨曦有些不滿。
“十六姐即將舉行雙修大典,你什麼時候回門派?”葉玄夜問。
“還早呢,急什麼?下個月再啟程吧。”
葉玄夜心知這丫頭應該是想與王應輝多相處些時日,也不催促,便道:“成,我先回門派。早些回來呀,彆有了異性,就沒人性。”又看了王應輝一眼,至今仍是不可思議,這兩人怎麼就在一起了呢?
……
從奪天造化密境出來,不少修士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初陽城。
葉晨曦五人也找了個隱密的地兒,開始坐地分贓。
五個人,最多者如葉晨曦,得了四張卡,最少者,如淩雙馨,也得了兩張卡片。五個人一共得了十九張卡片。
十九張卡片全齊整地擺在桌上,最終采取淩雙馨的主意,所有卡片重新打亂秩序並疊在一起,由葉晨曦開頭,一人抽一張,以此類推。剩下四張卡片,顧驕陽自動棄權,則由葉晨曦等四人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