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寨門開處。
張遼張郃帶領兩萬兵馬,如離弦之箭,踏起一陣煙塵,向著新野的道路飛馳而去!
“若能趕上曹仁,當立刻原地駐紮,聽我號令再行進軍!”
“若曹仁已經攻打新野,可相機行事,伺機而動。你二人之中,張遼決斷行止!”
臨行之前,曹丞相的吩咐言猶在耳!
駕!
駕!
烽煙鐵騎,帶著鏗鏘之聲,漫天殺氣,飛速前行。
“文遠!”
張郃從後麵快馬加鞭,趕上張遼。
“曹仁兵馬,在清晨時分就已經前往新野,如今已有半日,咱們這樣急行軍,隻怕非但趕不上他,還要落得自己疲憊不堪!”
張郃用拿著馬鞭的手遮住眼睛仰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白雲,皺眉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既然奉了丞相的鈞命,隻有儘力而為,不落埋怨,否則一旦追究起來,你我都擔當不起這個責罰!”
張遼策馬而行,也放緩了速度,與張郃並轡前進。
“你說顧澤,真的離開新野了麼?”
張郃提到顧澤的時候,不由的麵色一動,擰住絲韁的手也捏的更緊了。
作為曾經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張郃也是碩果僅存的四庭柱之一了。
而其餘的三個,皆死在了顧澤的謀劃之下!
顏良文醜被關羽所殺,高覽被趙雲一槍挑死。
因此內心深處,作戰勇猛的張郃,對顧澤有著一種先天的畏懼之心。
“離不離開我不知道,但此時的新野軍師,肯定已經易主,不再是顧澤了。”
張遼回頭看了看不斷趕上來的眾軍,淡淡地說道。
“真的?何以見得?”
張郃快馬加鞭,超越了張遼半個身位,睜著眼盯著張遼,急切的問道。
“若是執掌新野的是顧澤,此時你我已經無需前往新野了……”
“而現在,咱們依舊沒有收到關於曹仁兵馬的任何消息,說明一切還在未定之間。”
張郃見張遼的臉上並無焦慮惶急之色,不由的好奇:“文遠,我看你絲毫不慌。你也覺得諸葛亮不可能智算曹仁,再行火攻之計麼?還是你認定了曹仁能戰勝劉備,奪下新野?”
張遼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麼??”
張郃更加好奇了!
五子良將之中,如果說是論勇力,徐晃和張郃都不弱於張遼,可是輪到智謀,則莫說五子良將之中張遼當為魁首,就算是謀臣之中,也多有不及張遼者。
“曹仁先前兵敗樊城,早就憋著一肚子氣。這次丞相命他攻打新野,也是給他一個證明自己、一雪前恥的機會!”
“也正因如此,本該四更造飯,五更出發的。曹仁擅自改成了三更造飯,四更就出發了!”
張郃猛然醒悟:“原來如此!!曹仁用兵過於急躁,隻怕還真有可能被諸葛算計!”
張遼苦笑一聲,歎息說道:“如果他完全按照丞相的命令行軍,加急斥候,未必不能趕上兵馬,及時阻止他攻打新野。如今他提前了一個更次,就算是赤兔在此,也難以趕上了!”
張郃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妒意,默然說道:“真是想不通,當初主公為何把赤兔馬贈送給了關羽?我那時候還沒有歸順主公,若在的話,一定勸說主公將赤兔送給文遠你!”
張遼搖頭,微微一笑,雙腿一夾跨下的戰馬:“駕!”
戰馬一聲嘶鳴,往前猛衝,瞬間將張郃拋在身後。
張郃快馬加鞭,跟著趕了上去,催促兵馬,加緊前行。
……
“報二位將軍!新野離此不到十裡了!”
兵馬斥候拍馬從前麵趕來,下馬在張遼麵前,躬身說道。
十裡!
還沒有曹仁的蹤跡?
“上坡!”
張遼用馬鞭一指旁邊的一個土丘,沉聲說道。
策馬站在土丘上,十裡風景,毫無疏漏!
可映入眼簾的,是新野城裡的一片火海!
此時已近黃昏,整個新野城彌漫在漫天的火光和濃重的黑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