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方書月姍姍來遲,她一進門,就看到方戰南正在練習縫針。
縫針是門精細活兒,再加上之前方戰南手術時要求高,縫合這種事都是他自己來的,根本不會假手助理。
他傷了手,拿不起來手術刀,更彆說做這種精細的活兒,可方書月卻看到方戰南不僅重新拿起了手術刀,還在練習縫針。
雖然他的手還有點兒不利索,但方書月知道,方戰南的手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
這才一周,方戰南就恢複成這樣,要是三個月後……
方書月不敢想。
這也是方書月第一次感受到蘇乘醫術的恐怖。
她之前都沒把蘇乘放眼裡。
就在方書月走神時,方戰南的聲音傳來,“書月姐,你來了怎麼不進來?”
方書月聽到他的聲音,回神,看到方戰南唇角擒著笑,方書月走進來,“我隻是看到戰南你在練習縫針,我看的有些入神。”
說話間方書月已經走到方戰南麵前,她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在方戰南麵前,笑著道,“看來蘇乘還真沒說大話。”
“一開始我也以為蘇乘在胡說八道,連書月姐你都沒辦法的事,蘇乘怎麼可能治好我的手?”方戰南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又道,“可事實就是這麼讓人不敢置信,書月姐,看來我們不能把蘇乘怎麼樣了。”
方戰南開口的時候,餘光一直盯著方書月。
雖然她藏的很好,可方戰南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心,一點點的涼了。
方戰南在方書月看不到的地方捏緊了那隻被藏起來的手。
聽到他的話,方書月回神,笑了笑,“那不是好事嗎?本來當時這提議也是蘇乘說的,嬸嬸也隻是擔心你,才同意。
現在你的手好了,也能拿手術刀,最開心的應該是爺爺和嬸嬸了。”
方戰南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方書月起身,“要是讓爺爺知道我來看你,爺爺得和我置氣不成,這樣,我先走了。”
“行,書月姐你慢點,我就不送你了。”方戰南看著方書月的背影。
方書月朝他揮了揮手。
方書月在出門後,瞬間收斂起臉上的笑,神色冰冷。
方戰南在方書月離開後,麵色一點點的冷下來,深吸一口氣,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戰少。”
“給我去查查當時配合書月姐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都有誰。”方戰南冷聲道。
說完他掛上電話,神色凝重的看著窗外。
這時他手機又響了。
看了眼來電,方戰南大喘口氣,才接起,“爺爺。”
“戰南,方書月去找你了。”方老直接問。
從方書月進療養院開始,方老就接到了消息。
方戰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連忙道,“爺爺,是我叫書月姐來的……”
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他又連忙解釋道,“爺爺,不是我讓她來的,是蘇乘,蘇乘讓我叫她來的,她說……”
方戰南又把蘇乘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複給方老,生怕方老誤會。
聽到他的話,方老冷嗤,“你這小子居然肯聽乘乘的話了?平時你不是看乘乘不順眼嗎?怎麼現在突然又學乖了?”
“我……”方戰南被方老懟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半天他才開口,“我聽蘇乘的話,您不是樂見其成嗎?”
“誰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啊。”方老陰陽。
方戰南,“……”
“行了行了,彆在我耳邊逼逼叨叨的,你就說吧,你現在知道方書月是個什麼德行了,你打算怎麼辦?”方老要的不過就是方戰南的一個態度。
方戰南正色,“爺爺,我已經讓人去查當時跟書月姐一起給我做手術的人了。”
“虧你小子還不蠢,行了,就這麼弄吧,等三個月期限一到,我就要把方書月趕出方家。”方老淡淡道。
深吸一口氣,方戰南打趣道,“爺爺,您就這麼直白的和我說要把書月姐趕出方家,您就不怕我偷偷和書月姐告狀?”
方老冷嗤,“你小子要真和方書月告狀了,就不可能給我打這通電話。”
方戰南心口一暖,“爺爺……”
後麵煽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老打斷了,“行了,彆說惡心死我的話,方書月的事你儘快查,查完了,手好了,和乘乘道個歉,以後你就乖乖的待在乘乘身邊,給她當牛做馬,不然我弄死你。”
說完方老直接掛了電話,連方戰南後麵的話都不想聽了。
蘇乘看了他一眼,把麵前的水杯推到他麵前,“喝口水消消氣。”
方老端著杯子喝了口,蘇乘看著他,“你真要讓方戰南跟著我?”
“不然呢?”喝完水,方老這口氣還真順了不少,“你要接手醫學院,戰南是最好的輔助你的人選,醫學院那些老頑固,他能應付。”
蘇乘微微一笑,“方戰南要是知道你給他挖了坑,估計得氣死。”
方老冷嗤,“他能幫你是他的榮幸。”
坑他算什麼?
蘇乘喝了口水,輕笑一聲。
……
方戰南的心腹很快就查到了當時和方書月給他做手術的人。
他讓心腹避開方書月的眼線,在鐘副主任下班的時候把人給劫了。
鐘副主任被帶上車時,還皺著眉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走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醫學院的人,還有我馬上就要升主任了,你……”
“鐘副主任,是誰告訴你你要升主任了?”就在他大叫時,耳邊突然傳來方戰南的聲音。
鐘副主任一開始沒理會,還要說話,可像是意識到什麼,他下意識轉頭,循聲看過去,“戰、戰少?”
方戰南微微一笑,“是我。”
鐘副主任三魂去了七魄,想到剛才那麼和方戰南說話,他快嚇死了,“戰、戰少,我我我剛才不是故意衝你吼的,我隻是不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