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滿憑借他驚人的情商以及樸素的語言,輕輕鬆鬆撥動了小女孩脆弱的心靈。
張思寧被他這一句話氣哭了。
委屈又嘹亮的哭聲在顧小滿的耳邊炸開,把他震得雙目呆滯愣在了原地。他說什麼了?這個妹妹為什麼突然哭了?
顧小滿慌亂地看向雲月閒,一張小臉寫滿了茫然與無措。
雲月閒隻能扶額,兒子的情商好像不太高,出廠設置的時候是把數值全點到智商和顏值上了嗎?
【哈哈哈哈這孩子打小就有直男氣質。】
【妹妹哭的好委屈,數學不會就是不會,妹妹有什麼錯!】
【顧小滿好呆啊,感覺完全不會社交的樣子。】
施寧被這突然的鬨劇搞得哭笑不得,匆忙抽兩張紙巾給女兒擦擦眼淚:“哎喲喲怎麼哭鼻子了,鏡頭拍著呢,你再哭就不美了。”
雲月閒也端起架子故作嚴肅地對顧小滿說:“小滿,妹妹比你小,有不會做的題是很正常的,你懂得多應該幫助妹妹解決問題、給妹妹講明白題是怎麼做的,而不是驕傲炫技。”
“她比我小,她的題也比我的題簡單啊。”顧小滿小聲嘀咕。
雲月閒該慶幸他這回懂得說悄悄話了,至少沒再讓張思寧聽見,小姑娘才止住哭聲,要是聽到顧小滿的話估計又得重頭哭過。
她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顧小滿似懂非懂,說:“可是她為什麼要哭呢?”
雲月閒語塞,“因為你說話太氣人。”
顧小滿持懷疑態度:“有嗎?”
雲月閒格外堅定:“有。”
顧小滿皺起眉頭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隨後轉身朝張思寧走去,誠懇地道了個歉:“對不起,剛才氣到你了。”
“……”聽到兒子道歉措辭的雲月閒再次陷入無語之中,哪有人道歉會說‘剛才氣到你了’這種話的呀!
出乎意料的是,張思寧小朋友聽到這話後心情多雲轉晴了,“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小女孩的聲音甜甜的,聽得人心都化了。
呂英和祝思琳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呂英忍不住對祝思琳說:“女兒就是可愛啊,你同曹信有機會再要個女兒多好。”
祝思琳道:“再要一個,那我又要兩三年不能工作了。”
“也是。”呂英歎了口氣,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生孩子對女人的傷害太大了,不僅傷身體還耽誤事業。算了,你有小峰就挺好的。”
兩人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工夫,施寧和雲月閒就達成了共識,既然顧小滿數學特彆好,乾脆讓他輔導張思寧寫暑假作業好了。
張思寧的作業沒有帶出來,雲月閒十分慷慨地把兒子借給了施寧,讓顧小滿直接跟去施寧她們家,上門輔導作業,晚些時候她再過去接孩子。
施寧跟呂英她們打了聲招呼,帶著兩個小孩回家去了。
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剛剛離開,祝思琳就站了起來,對呂英道:“媽媽,小峰該午睡了,我帶他上樓。”
雲月閒隱隱接受到了送客的暗示,準備告辭。
呂英喝了口茶,喊下了準備起身的雲月閒:“顧太太,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
雲月閒心裡冒出一個小問號,難道是她領悟錯了,祝思琳離開不是逐客的意思,而是呂英要跟她私聊的意思?
“呂英姐,我這個人向來是樂樂嗬嗬凡事不往心裡擱的,你有什麼說什麼就行,千萬彆給我來什麼迂回曲折的話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就是隨便聊一聊。”呂英眼含笑意,好似隨口一問:“聽說顧太太在B國留過學,讀的還是美術學院設計專業?”
雲月閒摸不準呂英的目的,心裡斟酌了一番,說:“是啊,不過畢業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握過畫筆了。”
“你肯定是謙虛了。”呂英道:“我還聽說顧太太上學期間的作品參加過不少比賽,拿了好幾個獎杯啊。”
雲月閒繼續保持謙虛的優良作風:“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我還想說小祝下次走紅毯的禮服要是能讓顧太太過目、幫忙指點一下,一定會驚豔全場。”呂英頗為感慨地說。
雲月閒道:“你高看我了,我現在的審美和眼光都大不如前了。”
呂英往雲月閒手邊的茶杯裡添了些茶,“顧太太真是太謙虛了,我來這個節目之前查了一下你的名字,你竟然和B國著名設計師凱瑟琳是同學?你們還一起合作辦過展……顧太太畢業之後還有和凱瑟琳聯係過嗎?”
謝邀,雲月閒剛剛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厲害的人脈。
“我們畢業之後不在一個國家,也不在一個圈子,說實話沒怎麼聯係了。”雲月閒抿了口茶,花茶中夾雜著玫瑰的甜香。“呂英姐對凱瑟琳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