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公寓後,祁時問道:“你是A市本地人嗎?”
“算是吧……但我爸媽不是A市人,他倆是在A市工作賺錢最後成功留在A市的卷王。”雲月閒說道。
祁時欲言又止。
雲月閒察覺他的猶豫,道:“你想說啥就說唄,這是什麼表情?”
祁時:“你是A市長大的,為什麼不會滑雪?”
雲月閒炸毛了,氣鼓鼓地說:“誰規定A市長大就一定要會滑雪啊!我爸媽當初那麼忙根本沒時間帶我去滑雪場好不好!”
祁時趕忙給她順順毛,遞上打開的可樂:“那你爸媽現在在哪?”
雲月閒似乎領悟了什麼,接過可樂笑著看他:“你想見家長啊?等著,我打個電話,明天就帶你回家。”
祁時頓時緊張了起來,“這麼突然嗎?”
雲月閒道:“這是虛擬世界,你不用那麼緊張。”
話是這麼說的,但第二天兩人到達雲爸雲媽的老房子時,雲月閒自己也緊張了。
她按下門鈴,很快屋裡就傳來了爸爸媽媽的聲音。她明知道這都是假的,是係統根據她的現實生活複刻出來的世界,這裡的人都是一串數據代碼,可她還是眼眶一熱、鼻尖泛酸。
她小聲對祁時說:“等會我要是沒忍住哭出來你得幫我打掩護。”
祁時兩手提著禮物,茫然地問:“怎麼掩護?”
雲月閒:“你就說我最近眼睛發炎了。”
祁時:……
家長聽到這個應該會更擔心才對吧?
“我就說我是手機看多了,以後注意,他們肯定會讓你監督我,你就說保證完成任務,這事就結了。”雲月閒壓著聲音說。
話音剛落,門開了。
雲爸雲媽昨晚接到電話聽說女兒要帶男朋友回來,特意收拾了一上午,雲爸穿上了不知道哪年的襯衫西褲,雲媽穿上了墨綠色的旗袍,甚至還描了眉毛抹了口紅,兩人笑盈盈地打量祁時。
四人坐在沙發上,祁時被兩個家長盯著,如坐針氈。
“小祁啊,聽說你是混血啊?”
“沒有沒有,他媽媽是混血,他最多算四分之一混血。”
“那你跟我們小雲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工作認識的。”
“小祁你是哪個學校的畢業的?家裡是做什麼的?有車有房嗎?”
“他……”
“我在問小祁,雲月閒你老搶什麼話?”雲媽忍無可忍說道。
雲月閒隻好閉嘴。
還好她已經跟祁時一起編過人設串好口供了,祁時對二老的盤問對答如流,給二老留下了非常不錯的印象。
兩人留在家裡吃了頓飯,傍晚才離開。
雲月閒出乎意料的沒有流眼淚,自然也用不上眼睛發炎那套瞎話。走出父母的小區以後,她才把頭埋在祁時胸口,祁時抱住了她。
“我好難過啊小貓咪。”
“怎麼了?”
“你說現實世界我爸媽聽到我被人捅死該有多難過……”
祁時怔了一下,這件事他似乎無法安慰她。
雲月閒把祁時的衣服前襟哭濕了,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媽媽發來的信息。
她愣住了。
“媽媽說什麼了?”
雲月閒太過驚訝,甚至沒留意祁時的稱呼,“我媽讓我晚上如果加班儘量打車回家,彆一個人走夜路。”
她忽然感覺腦容量不夠用了,“我媽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她與祁時四目相接,忽然明白了什麼。
祁時道:“以後我們常來看看爸媽。”
雲月閒重重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