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外出現流民的事情,不知夫人可提前得了消息?”齊舞陽很難拿捏現在的態度,太過謙恭就怕對方輕看溫婤,麵帶倨傲又怕對方心生厭惡。
不卑不亢落在對方眼中,隻怕也非上乘,她隻是個家奴而已。
溫婤是廣安公主之女,不管是身份地位都曾十分榮耀過。
她琢磨著自己現在應該端出一種尊敬又夾著三分傲骨的姿態,想得很美好,行動起來卻很難拿捏到位。
生怕漏了怯被人發現,故而打起十分精神與王夫人周旋。
每一句話,每一絲表情語氣,都要斟酌仔細。
比如這句話,雖是問句,但是卻又帶著三分對方肯定知道了的肯定。
早知她演戲尚有幾分天賦,當初說什麼也得報個電影學院考一考。
王夫人不動聲色的看著齊舞陽,淺淺笑了笑,似是隨口說道:“年年有流民,早已經不稀奇。”
齊舞陽琢磨著這句話,沒說提前知不知道,用話術打發自己,那麼就很有可能這些流民來的很突然,王夫人不知內情。
心念一轉,齊舞陽麵上帶了幾分遲疑之色,輕聲說道:“夫人說的是,不過今年流民與往年大有不同,是廣澤縣那邊來的。”
“廣澤縣?”王夫人這回是真的有幾分驚訝了。
義安郡下三縣,其中就屬廣澤縣最富裕,藺縣最窮,嶼州夾在中間不上不下。
現在廣澤縣出了流民?
她的神色微微凝重起來。
“是,正是廣澤縣。”齊舞陽重重點頭應道。
“廣澤縣一向富庶,怎麼會突然出現流民?”王夫人驚道,“我還以為流民是藺縣那邊來的。”
年年藺縣都有流民,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