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剛剛離去,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的許木匠,已經第一時間站起身來。
看著旁邊桌子上的那個紅包,他那雙眼睛比之前明顯要明亮了不少。
“做完這筆生意,算是小小賺了一筆。”
“又可以去買酒喝了,剛好家裡還有點花生米,今晚,老子不醉不休,至少得喝上一斤。”
自言自語之中,許木匠樂嗬嗬的抓起那紅包,一把將其拆了開來。
乾他們這一行的,忌諱很多。
事情做完之後,在報酬上麵,彆人給多少就是多少,他不能因為錢財與彆人發生爭執。
不然的話,他所會的法術將會完全失靈。
早些年的時候,他確實是個木匠,手藝也還算不錯。
不過自從他妻子兒子接二連三發生意外逝去之後,感覺人生已經沒多大希望的他,已經棄了這門手藝,開始自暴自棄。
放下了木匠這門手藝,他就靠著手中這點小法術賺錢來維持生計。
正常情況之下,他幫彆人做完法事之後,彆人給的紅包裡麵至少都裝的三十三塊。
當然,遇上那種財大氣粗的老板,人家願意多給一點,許木匠也不會多說什麼,隻會樂嗬嗬的收下。
這樣的收費標準,許木匠雖未明說,但卻早已經是私下裡的一種潛規則。
真要說起來,三十三塊也確實不多。
知道許木匠這個人,又稍微對他有些了解的,真要遇上什麼事情需要請他出手的時候,也肯定不會在這方麵與他去爭執什麼。
童剛小年輕一個,他告知江耀關於許木匠的事情之時,能有個住處位置就算不錯。
而江耀這裡,知道許木匠住在馬灣村之後,也沒去找村裡老輩人多打聽多聽,便冒冒失失直接跑來了這裡。
對於這裡麵的潛規矩什麼的,他知道個屁。
喜笑顏開將紅包拆開的許木匠,看著裡麵那幾張毛票,他一張麵孔瞬間黑了。
“臥槽踏馬,老子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幫他消災解難,這混小子紅包裡麵竟然就給我包了六毛。”
“再有下次,他再敢登門,老子一腳踹飛這狗日的……”
許木匠罵罵咧咧,也幸虧這附近沒其他人家,要不然,他這好似發泄般的謾罵之聲,肯定會惹得周圍鄰居紛紛將目光投向這裡。
等他罵累了,氣稍微消了一些之後,他拿起那幾張毛票順手揣進兜裡。
“六毛錢不是錢嗎?村裡小賣部那邊,散裝酒也就兩三塊錢一斤。”
“多了不說,這點錢打個二兩酒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口中自言自語著,許木匠虛掩上大門,他一瘸一拐,向著村中小賣部所在的方向行了過去。
……
自許木匠那裡離開之後,腳踩著自行車,江耀一路狂飆,速度飛快。
幾個鐘頭之前,他過來這邊的時候,路上見到一輛板車,他都擔心自己會與其撞上。
路邊要有草叢,他又擔心裡麵會鑽出毒蛇來突然咬上自己一口。
如今,已經消除劫難的他,那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輛破舊單車,愣是被他騎出了豪華跑車的拉風之感。
隻是不知,他如此這般,是否是在擔心許木匠提著扁擔從後麵追來……
“等以後手頭稍微闊綽一些之後,我買點好煙好酒,再過來看看許木匠好了。”
“他這個人,脾氣雖有點古怪,但心腸還是不壞。”
“我給的錢雖然少了點,但又沒壞規矩,確實是儘了我的最大心意,他或許會心中不滿,但也最多隻是下次不做我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