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擺好架勢,準備開始修習虎煞練形的兵仔,整個人一愣。
帶著幾分狐疑,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衝著江耀這邊望了過來:“過兩天就出山?耀叔,我們能去哪裡,縣裡麵還能回去嗎?”
“你說呢?”聳了聳肩,江耀不置可否,笑了笑。
隨後,他補充道:“深山裡麵雖然還算安全,但我們總不能一直呆在深山裡麵當野人。”
“小花園內死了那麼多人,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我們離開的又比較倉促,現場留下了太多的證據指向我們兩個。”
“更不用說,當晚那些黑衣人可是還有不少活著,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我們殺人的那一幕。”
“在深山裡麵躲了這麼久,外麵風頭或許沒以前那麼緊了,但就我們兩人犯下的那些事,不要說縣城,國內我們都不能呆了。”
……
一說起這事,江耀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一想起將自己害成這樣的那幫人,他便咬牙切齒,恨不得活生生扒了他們的皮。
“國內不能呆了?離開深山之後,我們是準備出境嗎?”
麵色變幻不定,好一陣之後,兵仔的口中才擠出幾句話來:“我初中都沒畢業,鳥語什麼的,我根本不懂,真要去了境外,我跟彆人打手勢,他們能看懂嗎?”
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雖然在笑,可這笑容,看著似乎比哭還要難看。
“怕什麼,我外語同樣一塌糊塗,就會說幾句狗的摸您!”
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江耀笑著回應道:“隻是出境而已,咱倆不去那些語言不通的地方就是。”
“說的也是!”若有所悟,兵仔點了點頭。
沒尋根問底繼續詢問江耀準備去往哪裡,他收起好奇心,擺好姿勢,開始修習起虎煞練形來。
至於江耀,則是找了個地方重新坐下,歪著腦袋,開始思考起事情來。
詭術惑心,唯有在目標看向自己,接觸到自己目光之後,才能施術成功,這是他剛剛在兵仔身上驗證過的事情。
與入夢直接用目光鎖定目標相比,惑心的施法條件,限製雖然稍微大了一點,但在實用性方麵卻絕對不差。
人心劫突然平安度過,其中的具體原因,在沒有足夠信息支持的的情況之下,江耀雖然猜不出來。
不過在他想來,應該是幕後黑手那邊出了什麼變故,已經用不著他的心了,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的突然發生。
劫難雖然已經成功度過,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原本的他,在縣城裡麵呆的好好的,大錢雖然沒有,但小錢卻早已經不缺。
釣釣魚,打打鳥,時不時往深山裡麵跑上一趟,偶爾還能約上個妹子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這是多麼愜意的日子。
就因為那隻伸向他的幕後黑手,他以前的生活全部毀了,如今的他,身上背負著不少人命,連國內都不能呆了,不得不亡命天涯。
如果他是一普通人,在這樣的處境之下,他或許真就這麼認命了。
隻可惜,他不是。
他手中掌握的那幾門詭術,給了他足夠的底氣,讓他用勇氣去麵對一切敵人。
不將那幕後黑手找出來,不將那幫人全部弄死,江耀心底這口悶氣,就絕對沒辦法全部消除。
……
五天之後,早上七點多鐘。
一輛從縣城駛往省城的長途客車剛穿過楓林鎮,正準備加速駛往前方。
不遠處,一高一矮兩個衣裳有些臟亂的年輕男子站在路邊,衝著客車這邊連連揮手。
咯吱一聲,司機踩住刹車,客車在那兩人身邊慢慢停下。
“師傅,去省城多少錢?”
“你們倆都去省城嗎?五十一位。”
“行,五十就五十!”
……
這兩名男子,自然是江耀與兵仔兩個。
在深山裡麵多呆了一些時日,直到昨天晚上,兩人才鑽出深山,出現在楓林鎮附近。
現如今坐車,就算在車站裡麵,都根本不需要實名認證,更不用說中途攔車這種情況。
拿出一張老人頭,遞給司機之後,江耀和兵仔兩人一前一後鑽進車裡,在靠近後排的的地方找了位置直接坐下。
車內乘客不算太多,有著將近一半的座位都還暫時空著。
或許知道自己身上已經背著通緝令,兵仔似乎有點緊張,在座位上坐好之後,他第一時間抱在腦袋靠在座位上,開始假寐了起來。
至於江耀,則是要落落大方許多,他一雙眼睛瞟來瞟去,當他看到附近座位上一位容貌還算不錯的年輕女子之時,他還特意在其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客車繼續行駛,二三十分鐘之後,當這輛車即將駛入市區的當口,前方路邊停靠的一輛警車附近,幾名警官一揮手,客車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