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去釣魚,無事可做的他,隻能縮在自己家裡。
剛看完一本還算不錯的,拿著一個手機翻來翻去,一直搞到下午三四點鐘,依舊還沒找到一本看得下去的書。
實在無聊不過,他背著魚竿,再一次跑到了河邊。
依舊如同上一次那樣,他帶的是五根海竿,用的是瀏陽鉤。
用這種釣法,上大魚的幾率還算可以,更為重要的是,用作魚餌的糠餅入水之後,江耀隻要守著等鈴鐺響就行,無需他做其他事情。
如今這個天氣,待在河邊還有河風吹著,比起街上要涼爽許多。
把海竿陣擺好之後,江耀翹著一個二郎腿,坐在一張釣魚椅上,他點上一根煙,摸出手機,又開始翻看了起來。
“江耀?果然是你……”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明顯帶著很深怨氣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目光自手機上麵收回,順著聲音的來處,江耀張目望了過去。
或許是為了方便下河,今日的曾甜甜,一身休閒裝,腳下還特地穿了一雙球鞋。
不過女人愛美,那是天性使然,她穿著打扮雖然比較休閒,可她那張臉,妝容依舊精致無比。
這麼多年過去,歲月在她臉上,已經留下了不少印痕,可一眼之下,江耀依舊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
曾甜甜這麼一個都市麗人,在將近天黑的這個當口,跑到這墳堆隨處可見,雜草到處叢生的河岸邊來,肯定不僅僅隻是她一人。
與她一起的那小年輕,江耀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可那人明顯還是第一次見,給他的感覺非常陌生。
“美女,你認錯人了!”
“我毛頭小夥一個,今年才僅僅十八。”
“你口中那個江耀,有我這麼年輕,這麼帥氣嗎?”自兩人身上收回目光,江耀一本正經,解釋了一句。
幾句話,令得曾甜甜直翻了一個白眼。
她摸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直接開始撥打起來。
聽到江耀口袋裡麵的手機鈴聲開始狂響,她沒好氣的一眼狠狠瞪了過來:“電話都響了,你還不承認自己就是江耀?”
摸出手機,江耀看了看那邊的來電顯示,又看了看幾步之外的曾甜甜。
她都還沒說話,對麵的曾甜甜,已經再度開口:“幾天前,在金滿樓,我正好就在那裡。”
“聽到有人一直喊著江耀,我是因為好奇,才過去看一看的。”
“我跟在你後麵,緊追出去的時候,你騎著一個電摩飆的飛快,我僅僅隻是看到你的背影。”
“這個號碼,是和你相親的那姑娘告訴我的,因為怕搞錯,我沒有直接撥打。”
“除了告訴我你的電話之外,她同樣還跟我說過,你每天都呆在這一塊釣魚。”
“這幾天來,我每天都要跑這邊轉上好幾次,還好,今天運氣不錯,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同樣也叫江耀,相貌和我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你還在裝糊塗,不肯承認自己身份?”
……
一臉幽怨,她幾步已經走到江耀麵前。
就隔了二三十厘米距離,她死死盯著江耀,沉聲質問道。
“好吧,甜甜,我攤牌了,我確實就是江耀!”就算以江耀的臉皮,被曾甜甜這麼盯著,都依舊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打了個哈哈,乾笑了兩聲。
“哥,我是曾林!”見他已經承認自己身份,與曾甜甜一起下河的那年輕小夥,畏
畏縮縮,弱弱的打了聲招呼。
在賭城的時候,兵仔大狗熊兩個可是一再告訴他,自己哥哥江耀有多麼的霸道多麼的凶悍。
仗著家裡有點錢,平日也算是小霸王一個的他,早已經先入為主,對自己這未曾蒙麵的哥哥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上次我回來,你還是小屁孩一個,一轉眼,已經是年輕小夥了!”
“當年我沒去香江還在縣城裡麵的時候,十七八歲的人,天天到處晃悠,身上經常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你倒是厲害,跑去賭城能被人坑上兩億。”
“知道家裡的錢哪來的嗎?告訴你,我給的啊!”
“我常年不在媽身邊,她那裡,估計也是太寵你了一些,你要跟著我長大的,就賭城那個事情,我都能一巴掌拍死你。”
“我江某人橫行於世,隻有我搶彆人東西,從來沒人敢坑我的錢。”
“兵仔大狗熊他們做水泥樁子的時候,應該把你叫過去,讓你親自動手的!”
……
異域世界那邊,到處放血種製造混亂的江耀,這三觀明顯有些歪。
剛開始,他教訓曾林之時,言語還算正常,可說著說著,他目無法紀,桀驁不馴的性子,已經是一展無遺。
聽著他的說教,曾林一臉錯愕,整個人都是目瞪口呆。
旁邊的曾甜甜,卻明顯有些看不過去了,她一眼狠狠瞪了過來,把江耀的話強行打斷:“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小林還是個孩子。”
“少拿你那一套來忽悠他,你是想媽那裡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看看兵哥熊哥他們,動不動就殺人,做事無法無天,都是跟你學的。”
衝著江耀抱怨了幾句之後,她轉過腦袋,看向一邊的曾林:“小林,你哥爛人一個,少聽他胡說八道,彆被他帶壞了。”
“都已經找到他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記住,你哥在縣城裡麵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彆跟爸媽他們提起!”
……
雖不清楚,江耀呆在老家桃園縣,卻不與自己母親袁秀花相見的個中緣由。
不過這個人,好似一團迷霧一般,一直都神秘非常,在曾甜甜看來,他既然這麼去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此次回來,在曾大壯與袁秀花兩人麵前,她僅僅隻是說累了想休息幾天,並沒有說起江耀就在縣城裡邊這個事情。
“嗯嗯!”
“姐,你和哥兩個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爸媽那裡,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說漏嘴的!”
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曾林連連點頭。
在江耀麵前,他是渾身彆扭,連說話都小心翼翼。
此刻曾甜甜的幾句話,令得他如蒙大赦一般,丟下幾句話之後,他步子飛快,轉身向河堤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