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那人語氣鬆了幾分,似乎是在替他拿碗筷,溫和道“這裡有鬆鼠鱖魚,蟹黃豆腐,黑醋蘆筍卷,蝦仁抱蛋……你想吃什麼?”
怎麼這麼多菜
想到之前那一碗沒吃兩口的素白菜和豆腐,慈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斟酌了片刻,慈生小心道“蝦仁。”
話音未落,慈生便聽到了盤子落下在桌麵上的聲音。
他手上拿了男人給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分辨不清方向。差點忘了自己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慈生的動作看上去有些猶豫和躊躇。
他伸出筷子試探性地碰了一下,卻感受到鈍鈍的觸感。
盤子跟桌子摩擦,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慈生一點蝦仁沒夾到,反而險些把盤子戳翻了。
屬於是很丟臉了,試探未半而中道崩殂。
慈生不想放棄,再一次打算伸筷子的時候,卻感受到手腕上被覆上一隻溫熱的大手。
天旋地轉之間,慈生一把纖細的腰肢被男人單手攬住,柔軟的腿根落在了身下的肉墊上。
他手裡提著的筷子“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從耳根燒起了一片紅,慈生有點結結巴巴地,連滾帶爬想要從男人的身上下去。
“先生”他抵住了男人擁抱過來的動作,有點磕磕絆絆的。
好吧,剛剛對人撒嬌、走劇本的話,他還可以自如一點,現在真的被摁住跑不了了,慈生開始緊張了,情不自禁抿唇。
想了片刻,他還是直白道“先生或許這樣說有一點不禮貌,但是可不可以告訴我您真正的身份?您是在試探我我對你朋友是否真心嗎?您大可以放心,隻要讓我親自向吳山嶽他們報仇,我就會自裁,下去陪我丈夫。”
這些天的事情太亂了,慈生捋了一下,覺得這個說法是最穩妥的。
慈生就假裝自己相信了這個男人是丈夫的朋友。
一方麵,如果這男人真的不是蕭望勉,那麼慈生沒有得罪;另一方麵,如果他是蕭望勉,慈生的表述也是很得體的。
但是,慈生怎麼都沒想到男人聽了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將人放下去,反而輕輕笑了。
“寶寶,你就這麼喜歡你那個沒什麼用的前夫嗎”
他的語氣冰涼調笑似邪神的低語,輕而易舉蠱惑人的心神,單隻手托住了慈生的下頜,側臉過來蹭了蹭他白嫩光潔的臉蛋∶
“如果我說……你要是跟著我走,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呢?”
慈生傻了。
真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慈生的手攥緊了,強硬地扶著桌子從那人的身上下來,語氣有些冷,按照自己的劇本道“不了,我什麼都不想要!
那個男人聽到這裡似乎也沒有生氣,隻是輕而易舉地重新將人拉了回來,一口咬在了慈生的後頸上,宛如標記一樣。
慈生應激似的伸手推了一下桌子,聽到一連串盤子磕碰的聲響,好不容易從男人的手下擠了出去。
這個動作和這個行為實在是太熟悉了。
慈生死活想不起來,但是他敢肯定,這個人絕對跟自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蕭望勉。
“蕭望勉”
慈生咬唇,聲音微微有些顫,語氣卻是很篤定的,問他∶“是不是你?”
那人頓了一刻,沒有回答,卻是繼續道
“你前夫都已經死了,你還要為他殉情你就那麼喜歡他麼”
這話說的,有絲絲縷縷的醋意和一點驕傲自得混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