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地為之震顫,界域都猛然一抖,像是直接要崩散開來。
前頭還在砥礪前行,奮力抗爭鬼獸形態的辛咕咕,一聽聞此聲,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狂暴情緒。
“粲嘶——”
他的身軀再度一攀,竟然也達到了徐小受的高度。
緊接著,那一聲極儘刺耳的淒厲嘶鳴,便是響遏九霄!
阿戒懵逼的立在遠側。
它是被虛像彈開的。
彈開之後,便是乖巧的抱胸而立,等待徐小受的下一步指示。
哪曾想。
麵前這兩人對話了幾句,一個個竟然開始變身,還變得如此高不可攀!
那澎湃而嘹亮的戰吼聲,吼得阿戒眸中紅光大作,它激動地張開了嘴……
“麻~”
沒有反應。
“麻~”
彆說變大了,連變身都沒有。
阿戒怒了。
“麻麻~”
片刻沉寂之後……
是的,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化。
場麵,安靜了下來。
……
和阿戒開玩笑般的叫聲不同。
界域內兩大巨頭的吼聲和嘶鳴,頃刻間便是穿透了壁障,直接對著其外臨近的五人橫掃而去。
鼓足了靈元的四大王座被一吼,瞬間都感覺氣血逆流,那澎湃的靈元差點當場暴走,直接炸開。
剛想穩住,那直侵神智的嘶鳴聲,又徑直打亂了眾人的思維。
這下四人都壓製不住內裡的力量了,轟一下便是被擊得倒飛虛空,鮮血直噴。
“噗噗!”
“嘖……”守夜一個皺眉。
這就是沒有對抗過鬼獸經驗的壞處了。
這幾個家夥,根本不知道鬼獸寄體在變身的那一刹,那一份嘶鳴,甚至能叫得太虛當場氣息紊亂。
這個時候,顯然是不宜蓄力攻擊的。
可當守夜意識到這一點撤力時,想要告訴其他人,卻也已經晚了。
還好,這幾個家夥底子都很不錯,扛得住這戰局開端的一吼。
可是……
“不可能呀!”
守夜內心更加焦慮了。
正因為他對鬼獸的熟悉,有過獵殺的經驗,他才更加如此驚心動魄。
一頭鬼獸的叫聲,隻可能是固定的。
怎麼可能會有“吼”,和“粲嘶”,這兩種擬聲詞的同時出現?
這特麼的……
的城主府,竟然同時存在有兩頭鬼獸?
守夜這一刻心頭都拔涼拔涼的。
他扭頭看著付止,連將這老弟腦袋給拔下來的心都有了。
怎麼理事的?
這就是你治下,所謂安居樂業的天桑城,城主府?
……
血海囚籠。
似緋紅的異次元世界。
界外界內,那真的完全是兩片世界。
遙望虛空。
張太楹閉目的殘軀之後,便是那三頭六臂,麵態修羅,執戟拿刀的“帝姬虛像”。
恐怖的太虛之力氤氳成實質的霧,像是麵紗一般,輕淺裹遮著那帝姬身軀。
而虛像之下。
一是那彎背弓脊,倒負遠古莽牛頭顱,高達數丈的魁梧身形。
黑色的獠牙、指甲,像是鋼刀一般泛著森然色澤,死命抓嵌著那被崩裂的大地。
虛騰的鬼氣,更有如幽魂附體一般,為辛咕咕張牙舞爪的姿態,憑添一分肆意和悚然。
二是那並肩而立,但卻和陰森色係的鬼獸寄體截然不同的狂暴巨人。
刺目耀眼的金光像是烈陽一般蒸灼著夜色。
那流暢、完美而又健碩的肌肉線條,那對拳怒吼的姿態,那燦燦蕩激於周身的金色光點……
像是從佛宗出逃的莽僧,狂暴巨人的身上,無一不滲透出一種逼人的霸意氣勢!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
當感受到頭頂上那股壓迫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勢之後,即便是失去了理智,鬼獸寄體和狂暴巨人,也第一時間將目標對準了那帝姬虛像。
“嘭!嘭!”
地板再度炸裂。
乘著颶風,兩大巨頭同時迸射,抵著那逼人的太虛之力,一個提爪,一個拿拳,直接飆射向了虛空中的虛像帝姬。
異色的能量隨著推進,竟然開始交錯,形成了一道洪流,直轟張太楹。
張太楹依舊是閉著目。
他的傷太重了。
徐小受那一式“嵌套火種之二百五”,真不是普通王座能接下來的。
哪怕接下來了,也真要像二百五一般,變得一動不動。
可即便是如此,無人操縱的帝姬虛像,依舊感受到了麵前那陰陽交錯,霸道與陰森共存的特殊力量洪流。
“嗡!”
六臂一叉,那虛舞的兵器直接擋在了無意識的張太楹麵前。
紫黑與金色並湧的能量洪流,徑直便是轟在了這修羅六臂之上。
“轟!”
伴隨一聲劇烈的轟鳴,天地變色,虛空崩塌。
單是那一拳一爪的戰鬥餘波,便是直教空間破碎。
可是。
麵對上擁有太虛之力的帝姬虛像。
哪怕是鬼獸寄體外加狂暴巨人,這恐怖的一擊,竟是連麵前人的一絲位移都無法逼迫形成。
質的碾壓!
鬼獸寄體的鬼力是強,狂暴巨人的狂暴能量是也很頂。
但是歸根結底,這二人的原裝宿主,儘皆不過王座……
額,王座和先天級彆。
螢火之光,又真怎能於皓月爭輝?
如若徐小受此時還存在有意識,或許真會琢磨一下融合自己和鬼獸寄體的力量。
說不得,便真可以靠著“數”與“度”堆上,達到質變的可能。
很可惜,沒有如果。
兩個紅了眼的大塊頭像是發情的公牛,在意識到傾儘自身的奮力一擊竟然連帝姬虛像的紗裙都沒法掀開之後。
齊齊怒了!
騰挪在虛空,二人那後舉倒提的四臂,像是有如狂風暴雨前的平靜。
下一秒,風聲呼嘯過後。
“轟轟轟轟……”
恐怖的震撼聲響,直接像是遠古戰場的敲鐘人瘋了一般,抽搐著直接迎上了帝姬虛像六臂形成的戰鼓。
那本來碎裂的空間就要自行愈合。
哪曾想,方才兩位巨人的一擊竟然隻是一個前提!
當那驟雨般密集的鼓點在虛空敲響之時,整片界域裡麵的空間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子力量了。
轟然炸散!
像天女散花似的。
每一拳活下,晶瑩的空間碎片便是被轟得濺射而出,不要錢的直接墜地麵。
血海囚籠一陣搖晃。
人形態辛咕咕雙手插著界域壁,融合一體。
他的身軀正隨著敲鐘聲瘋狂抽搐著,但不儘陰森的鬼氣冒出,卻都在每一次界域即將被炸散之際,又給予一份薪火能量。
不多,但剛剛好。
足以穩住。
……
“轟轟轟轟……
界域之外的五人調整好了狀態,才堪堪蓄好了力,但那瘋狂的鼓點傳來,卻差點沒再將這幾人給轟飛。
“怎麼回事?”
付止扭頭問著,不是說鬼獸變形,隻有一吼?
他這一側首,卻見這一下連守夜都著了道,他正在竭力恢複著不穩的氣息。
“這……”
守夜麵上閃過一絲尷尬的味道。
“自相殘殺?”付止沒有糾結細枝末節,直入主題。
“不像是。”
守夜搖著頭,聽這聲音確確實實裡頭有兩頭鬼獸,力量強悍到了連界域都壓不住的地步。
但是……
自相殘殺不是這個聲音啊!
這反而更像是,二人齊力敲鼓?
什麼鼓這麼厲害,能扛得住兩頭鬼獸寄體的瘋狂暴擊?
換他守夜過去,也沒有這個自信啊!
場外眾人聽了一陣,確確實實懵逼了。
“沒有回擊?”
真就隻有攻擊的聲音,但卻連半點反抗的味道都沒有?
“這小黑屋的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
付止呢喃著,突然望向馮馬。
“王座的話……”
“城主府裡頭,還混進來了些什麼超越王座層次的強者嗎?”他問著。
馮馬思索,卻是沒有答案。
反倒是一側的柳菁,突然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般。
“張太楹!”
“有可能裡頭是張太楹!”
“嗯?”這下眾人都驚詫了。
“你開玩笑呢吧?張太楹麵對兩頭鬼獸,那還不得被錘爆?”馮馬詫異道。
“不。”
付止卻是沉聲下去,思忖著道“張太楹年輕的時候,確實打出過東天界,那個時候,我記著他好像接觸過‘朝羅天宮’的人。”
“朝羅天宮?”守夜驚異了“那群肌肉分子?”
“是的。”
付止點頭“但想要深入接觸,應該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張太楹沒理由可以抗得住兩頭鬼獸寄體的瘋狂進攻……”
柳菁麵色一紅。
守夜則是眯著眼,讚同道“朝羅天宮那幫家夥,一個個眼高於頂,不可能會看上張太楹。”
“那家夥如若能得到傳承,也不至於混到隻窩在區區天桑郡這個地步……”
“呃!”
看著大夥兒突然一黑的麵色,守夜一滯道“我不是針對各位,我的意思……就,就……”
“也就那個意思。”
他突然就釋然了。
眾人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付止沒有糾結,繼續問道“柳菁,你怎麼就認定是張太楹在裡頭了。”
“小公主說的呀!”
瞥了眼守夜不解的眼神,柳菁解釋道“殷紅說的,她說,說……”
“說啥?”眾人同時望去。
“說內個……不止張太楹在裡頭,徐小受應該也在。”
“這地兒的動靜,其實是這二人在交戰?”
付止???
受兄?
不止他詫異,所有人都懵了。
守夜是唯一一個從宴客廳過來的,他知道一點兒情況。
但即便彼時有些懷疑,看到這般動靜後,也不再覺著會是徐小受能搞出來的。
可這麼一說的話……
“徐小受?”
“鬼獸?”
守夜突然又想到了二人在城主府門口初次見麵時候的場景。
以及他聞過的,確確實實的鬼獸氣息……
“他騙我?”
如若是鬼獸寄體的話,那徐小受為何如此年紀,卻擁有如此戰力,這一問題,也便有了最直接的答案。
付止不信。
但眼下,信與不信,便是在界域破開的那一刹了。
如若有空間係煉靈師,或許眾人能跨越這特殊界域,看到裡頭的戰況。
但很可惜,此地沒有。
“守夜兄,合力吧,將這東西破開之後,答案自然揭曉!”付止詢問道。
守夜微微抬袖,隻輕輕一笑“不急。”
“如若裡頭有兩頭鬼獸,還有一個能和兩頭鬼獸戰力相當的存在,為何我們要多此一舉,提前破界?”
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放鬆。
“有茶具嗎?”
“喝點茶醒醒神,再下盤子,待得局中黑白氣數皆儘,這局,不也就破了?”
眾人一愣,隨機麵露恍然,暗歎這一波坐收漁翁之利,著實是高!
“很好。”
付止一揚手,手上便是飛射出了陣陣靈紋。
“守夜兄說得在理,如此,那我就先給他們來設個局吧!”
守夜含笑點頭,抬眸望月。
一個晚上,兩頭鬼獸。
這份功勞……
嘖嘖!
……
“轟轟轟……”
怡然不知外界已經開始布下天羅地網的兩大巨頭,依舊死命轟擊著麵前的帝姬虛像。
誠然,堅持不懈的攻擊,是完全有效的。
帝姬雖然不曾位移。
但是那被護在了其中的殘缺張太楹,卻是眼皮子動了動,醒了過來。
“臥槽!”
剛一睜眼,麵前那猙獰的鬼獸,以及耀眼的巨人,便是嚇了這家夥一跳。
張太楹整個人懵逼了。
他像是失憶了一般。
感覺方才那一炸,不僅僅將自己的身軀炸掉了大半,還炸出了一些個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我不是在和徐小受對戰嗎?”
“麵前這二人……這兩個東西,又是個什麼鬼?”
不怪他心悸。
實在是任何一個物種,在麵臨著如此龐然大物,一次還是兩,且都同時出現在睜眼之處,還處於狂暴攻擊狀態時……
相信真無人可以做到麋鹿興於左而色不驚了。
“徐小受?”
意識到自己確實身處於帝姬虛像保護的張太楹,在仔細觀瞧了一番麵前兩個怪物之後,終於看到了眼熟之處。
這股狂暴的力量,不正是徐小受的加強版本?
那股子血腥氣味,不也正是徐小受身側那年輕王座的變態模式?
“這……”
雖然內心不確定,但麵前這二人的異變,也讓張太楹意識到。
不僅僅隻有自己有底牌,這兩個年輕人,同樣擁有著不俗的力量。
但很可惜……
“嗬嗬。”
“哈哈!”
“嗬哈哈哈——”
張太楹扯動殘軀立直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病態般的笑容。
“徐小受,任憑你有如此底牌,但卻怎能比得過我?”
“你又怎能比得過朝羅大虛,賜予我的虛像!”
“哈哈哈!”
大虛,便是對太虛境強者的尊稱。
張太楹顫抖著身子,想要握拳,卻發現自己連拳頭都沒了。
可是王座的生命力,令得他哪怕隻剩下半個光棍,也死不了。
更何況,自己還有“帝姬”護體!
“太虛之力,賜!”
他毫不猶豫的叱喝一聲,開始操縱起了這帝姬虛像。
隻一瞬間,那修羅姿態的宏偉虛像便是輕輕一震。
緊接著,一道聖光祝福便是降下。
瞬息之內,張太楹的傷勢恢複如初!
“十分力量,已用其三……”
張太楹肉疼得齜牙咧嘴。
這帝姬虛像乃是他年輕時遊曆萬界,機緣巧合中救得朝羅天宮聖子後,被賜予的寶物。
這玩意,是有力量限製的。
當十分力量全部耗儘的時候,他張太楹,也便會真正失去這逆天的霸道靈技。
平日裡,他甚至舍不得開啟這虛像。
可眼下,單是防禦加治愈,便足足耗費了三成的力量……
張太楹心都在滴血。
但於此同時……
望向自己的左臂,那裡不再試空空如也,而是一陣充盈的感覺。
之前受限於沒有“複軀丹”,外加周老爺子那不悸刀意的肆虐,連王座都無法自行複原的肉身,竟然在此刻,一並被恢複了。
“真不愧是太虛之力……”
張太楹讚歎著。
接著,他便是看向麵前這兩個怪物,麵露猙獰神色。
“既然逼得我連‘帝姬’都喚出來了,那你們,就去死吧!”
心一跳。
在吼完方想要有所動作的張太楹,突然又是一陣心悸的感覺。
這股風聲……
這個速度……
豁然側首,果不其然,那個今後可能要時常在夢魘中複蘇的小男孩的腦袋,又探出來了。
“你!”
張太楹嚇得後撤。
方才就是這小男孩的一個懷抱,自己差點被送上了天。
但眼下,反觀對方。
這般爆炸之下,一點傷害都沒有?
“這又是個什麼怪物?”
張太楹驚了。
徐小受身邊的種種,包括徐小受本人,所能做到的一切,以及已經做到的一切,真的超乎了他的預料。
似乎在這家夥麵前,世界觀什麼的,根本就無法建立起來。
他的任何舉動,哪怕再小,也能隨意崩毀,覆滅這一切。
可是……
“哈哈哈,小屁孩,你現在,進得來嗎?”張太楹獰聲道。
在“帝姬”的保護之下,除非阿戒能突破太虛之力,否則,再怎麼夢魘,再如何恐怖,這家夥,也近不了身!
“麻麻……”
阿戒歪著腦袋輕聲呼喚著。
它已經放棄了變大的夢想,但是麵前這個人兒,“麻麻”給過指令,是可以殺的。
緩緩的,阿戒抬起了小腳丫。
張太楹直接就樂了。
“開什麼玩笑?”
他一指麵前正瘋狂攻擊帝姬六臂的兩個龐然大物,抻著脖子樂道“這兩個怪物都沒法轟破的防禦,你真以為你是無敵的?”
“破開帝姬?”
“用什麼破?用您的腳氣嗎?”
阿戒眼睛一眨,紅光一閃。
下一刻,腳上噴薄出了土黃色的氣息。
“?”
張太楹怔住。
這畫麵太戲劇性了。
一個小屁孩,竟然在比那兩個龐然大物還要高大的帝姬虛像麵前,釋放出了它的腳氣?
還是土黃色的?
張太楹差點就沒樂暈過去。
但是,當這土黃色的腳氣醞釀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張太楹虛了。
一股熟悉的力量湧現。
那是……
“太虛之力?”
張太楹抓狂了。
阿戒的腳氣,竟然迸出了和帝姬虛像的太虛之力同出一源的味道。
“這不可能!”
張太楹抱著腦袋,乾瞪著眼,驚聲吼著。
“麻麻……”
再是一聲輕柔的呼喚。
這一下,張太楹卻是毛骨悚然。
“不、不要……”
阿戒哪裡聽得懂人話啊!
它直接越過了兩個紅眼巨頭的身影,那光著的小腳丫,便是攜著一股土黃色的腳氣,就這般十分平凡的踢出。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
瘋狂躁動的場麵突然一下子變得死寂無比。
晶體剔透的空間碎片隨著攻擊濺射而出,卻突兀的在虛空放慢了速度。
那落到地麵的戰鬥碎屑,同樣不再砰砰作響,反而是悄然無聲。
鬼獸寄體和狂暴巨人同時停下了攻擊。
他們對視一眼,似乎也傻眼了,仿佛此刻還有神智一般。
而被阿戒小腳丫擊中的帝姬虛像,卻突然“哢”一聲頓住了動作。
“聲音出現了?”
張太楹心都提起來了,他隻求這一聲“哢”,不是他預想中的那個“哢”。
但是下一秒,奢求破滅。
隻堅持了半息時間,帝姬整個虛像便開始暗淡了下來。
當光芒低於一個準度之後,虛像竟然開始出現了龜裂之痕。
“不!”
張太楹眼睛都充血了。
他驚聲叫著,但是於事無補。
阿戒的小腳丫就還在原地。
帝姬虛像破裂之後,餘下的太虛之力,根本不足以抗下這土黃色的腳氣。
“轟隆!”
一個倒卷的氣旋翻湧出現。
帝姬炸了!
張太楹首當其衝。
失去了防護能力的他,眨眼間便有如傳送一般,直接消失在了這個被一腳踢出來的氣旋當中。
“砰砰砰……”
他的身形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但是空氣中被阿戒一道踢出的音爆,卻十分清晰的將之運動軌跡給畫了出來。
阿戒之下,兩個紅眼的怪物齊齊轉頭,順著那音爆軌跡徐徐望去。
那模樣,竟然在猙獰之中,憑空多了一絲呆萌。
“嘭!”
當音爆接連到界域壁,毫無疑問的,人形的辛咕咕再也堅持不住,整個炸裂成了血水。
而血海囚籠,更加是連阻礙的作用都沒有起到,直接一點就破。
……
付止本就在虛空指手畫腳,擺布靈紋。
突兀的當裡頭的爆破有些異樣的時候,他就覺著不對了。
可界域竟然被這小爆破聲給轟炸而開,這是他到死都想不明白的。
於是乎,驚呆著張著唇的付止,隻堪堪能看到一個一閃而逝的血淋淋的屁股,緊接著麵前便是一片黑暗。
“臥槽啊!”
劇痛襲來,他整個人被帶上了天際。
“叮!”
一道光亮在夜色炸開。
爆破太遠了,根本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訊號。
全場死寂無聲。
外麵的,裡頭的,全部靜了。
一腳,射門!
戰鬥,結束!
隻獨獨一個阿戒,隻微微偏著頭,隻依舊毫無感情的它,瞅著頭頂那開始自行愈合的血色界域,微微呢喃出聲。
“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