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崩潰的付行,第二枚祭落雕片(2 / 2)

可這……

“寬容,是一種美德。”

“大度,是人的修養。”

果然,能做到城主府位置上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自己對付止,還是有所小覷了啊!

“徐小受,你先離開吧!”

見無人開口,師提隻能無奈地擺起了手。

這個時候,顯然還是病人們的傷勢比較重要。

畢竟此地不止一個付行,太多的人被救治醒來,估摸著再瞅一眼徐小受,便是要當場昏厥過去。

“這樣子啊……”

徐小受磨了磨腳底,有心想要幫點什麼忙。

都怪那張太楹,沒事觸發個什麼靈陣謔,搞得城主府也沒了。

都是他的錯!

“真不用我幫忙做點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嗎?”徐小受摩挲著手,歉然道。

一側的眾人齊齊一頓,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力所能及……

“受兄,你還是先走吧,我那愚兒心智不太堅定,估計短時間內,還是不能和你見麵的了。”付止僵硬著麵龐道。

“醬紫。”

徐小受也曉得這幾位是個什麼心理,大體的一點逼數,他還是有點的。

既然如此,撤吧!

“小師妹。”

“嗯?”

木子汐貓著腰,在身後饒有興趣注視著地上的付行等病人,顯然還不是很想離開這個熱鬨而有趣的地方。

“走了。”

徐小受卻徑直攥起了小姑娘的雙馬尾,拎著便是走人。

“受到矚目,被動值,+1240。”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

城主府之外。

距離天桑城極遠處。

八宮裡。

風沙呼時陰惻,鳥獸鳴時驚哀。

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鎮,或許在往日,此地有著屬於它的榮光。

但因為臨近白窟,因為數年前那一次次元空間的開啟,這裡基本上,斷絕了往來的煙火氣息。

然而此刻。

這座本該是荒無人煙的小鎮內,竟再度恢複了一絲塵煙人色。

不同於彼時的農耕人等,此刻來往過客,儘皆是煉靈師。

其數量,還不少!

一個重新被盤活了的小客棧之內。

身著黑裙的藍心子,以及麵帶魔紋的何魚幸,正麵對麵盤坐在房間的床榻之上。

“感覺怎麼樣?”

藍心子的目光下移,從何魚幸麵上的魔紋挪開,落到這家夥手上的一枚雕片之上。

“還可以撐得住。”

何魚幸目中有著猩紅的狂欲。

他極力忍耐著,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

“‘祭落雕片’太強了,這裡頭蘊含的劍意,根本不是我現在能完全參悟得了的。”

“但哪怕是一點點,也足夠了。”

“我感覺此刻的我,比之之前,強的不止是一星半點。”

何魚幸死命攥著手上的青銅雕片。

這雕片隻有小指的指甲蓋大小。

但裡頭蘊含的能力,似乎真的是有無儘的磅礴。

他單是克製著身軀的顫抖,便若要花光了全身的力氣。

“夠了。”

藍心子淡漠說著,“今日已經到了頂點,再參悟下去,你便扛不住了。”

她纖手一攤,示意何魚幸將雕片歸還自己。

這是來自張新熊之物。

張府所擁有的兩枚“祭落雕片”,儘皆是從白窟所得。

大的那一片,應該在張太楹的身上,或是藏在了藏經閣的某處。

小的,自然便是被交給了張新熊去參悟。

可這東西似乎真的隻和劍意有關。

即便張太楹將之給了張新熊,這家夥也悟不出什麼東西。

反觀自己和何魚幸,卻似乎和這東西更加有緣。

特彆是何魚幸!

藍心子心中讚歎著。

她即便從張新熊手上拿到這“祭落雕片”,也很難悟出太多的東西。

可何魚幸……

這家夥的劍道資質太可怕了。

果然蘇淺淺那般年紀取得的輝煌成績,真的掩蓋住了太多靈宮的天才。

至少,以如今何魚幸的境界。

恐怕一劍,哪怕蘇淺淺擁有“墓名城雪”,也是要很難抵擋了。

畢竟這幾日,光是因為試圖招惹自己,便直接死在何魚幸劍下的宗師強者,便已經快要達到兩位數了。

“何魚幸,祭落雕片……”

藍心子用靈元托著重歸落到手上的雕片,心頭暗喃。

這一對組合,便是自己入白窟的保障。

而對於手上之物,她雖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這玩意,是張府花了大力氣,在上一次白窟開啟中,從裡頭弄出來的。

雖然僅僅是這麼一小枚,但那裡頭恐怖的劍意和殺意,讓得藍心子懷疑。

這玩意,和最近瘋傳的“有四劍”,絕對脫不了乾係。

有著先決條件。

又有何魚幸如此劍宗。

如若自己能拿下“有四劍”……

藍心子美目流轉,紅唇輕輕一掀,眸中殺意綻放。

她想到了張新熊死時,自己不得不以驚嚇痛哭,才堪堪苟且偷得一命的情景。

這份屈辱,畢生難忘!

“徐小受,你現在又在哪裡呢?”

“殺了張新熊,你應該也會得到白窟名額,前來白窟吧。”

“可惜了呢,這‘祭落雕片’,你並沒能拿到!”

……

“呼嗤,呼哧……”

身前的嗤息聲越來越大,思索中的藍心子抬眸,赫然看到何魚幸那猩紅的雙目,已經不加掩飾的落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

“何魚幸!”

想到那日的恐怖,她霎時間有些驚慌的起身喝著。

這一下,何魚幸驀然身子一抖,雙目恢複了清明,連帶著麵龐之上的魔紋,都是淡了些許。

看著藍心子有些驚慌失措的玉容,他麵上湧現出了心疼,歉疚道

“抱歉,我心智還是太不堅定了些,差點又控製不住那欲……殺欲。”

藍心子蹭蹭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的了茶桌之上,捧起茗盞稍稍抿了一口,這才穩住了些心神。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祭落雕片,不是誰都能參悟的。”

一口抿完,藍心子起身,頭也不回往門外走去。

“我先離開,你自己冷靜一下吧!”

“我……”

何魚幸攥劍起身,欲言又止,攤開的手卻又無力垂下。

房門嘭一聲關上,何魚幸身子一震,眸中紅光一閃。

“祭落雕片……”

魔紋再度清晰浮現出來,這一次不止麵龐,連帶著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是有著黑意遊走。

“嗡!”

佩劍輕聲顫著,發出雀躍嗡鳴。

似乎這種恐怖的殺意,對人來說,是一種魔障。

於劍而言,便是最完美的養分。

屈指拭過劍身,何魚幸麵上肌肉不自覺輕輕抽搐著,展露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怪異笑容。

“嘶粲粲,祭落雕片,好東西啊!”

……

嗒。

嗒。

清脆悠揚的腳步聲,一頓一頓的,極有格律的回徹在客棧之中。

藍心子黛眉一挑。

今兒是怎麼了?

這完全失去了規則束縛,殺人如麻、糜亂不堪的八宮裡,竟然還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回眸。

隻見樓梯處緩身蓮步,走來一個步履極為優雅白裙女子。

她的相貌十分平凡,氣質卻是極為出塵。

那右手小銅爐上靜靜燃燒的紫檀香,即便是相隔數丈,也似乎能給人嗅見一份安寧與平靜。

仿若是在這晦暗不堪的汙濁泥潭之中,長出來一朵本該來自天山的高貴雪蓮。

白裙女子的出現,正是客棧完全安靜的根源點。

“這人……”

藍心子蹙起了眉頭。

有些熟悉。

還在天桑靈宮的時候,她似乎在內院見過?

可是,內院怎的有這等氣質之人,是她回憶不起來的?

並且……

“陰陽境。”

能達到宗師第二境界陰陽境的女子,內院老牌的三十三人中,也是不多啊!

除了饒音音,除了那幾個已經畢業的老人。

甚至自己和何魚幸,都沒達到這個高度!

這剛冒出來的……

又是誰?

“我們認識?”

黑裙和白裙交錯的一刹,藍心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裙女子側眸。

波瀾不驚的麵容上湧現一股子輕微的笑意。

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貝齒輕啟,就要打招呼。

但很快,笑意消失。

她淡漠著搖頭“你應該認錯人了。”

微微一個欠身,女子捏緊了手上的小銅爐,回首離去。

“嘭!”

房間瞬間被打開。

何魚幸執劍衝了出來。

“誰?”

他低聲叱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遠去的白裙女子身上。

藍心子沒有回話。

她的視線落在這姑娘的左手之上,那點滴淌下的血跡,讓得她明白方才聽到的清脆聲響中。

不止是腳步聲,還是血滴於地的聲音。

視線眺向一樓。

那裡橫七豎八,躺著十數已經癱軟無力的男性軀體。

藍心子眸光露出明顯的嫌棄、憎惡。

“一群被下半身支配了的廢物!”

這些個家夥,自己方到時,也被搭訕過。

但何魚幸一劍解決了幾個後,便是消停了些。

沒想到,這一次遇到了這女子,又來重演了一番曆史。

可是……

“修為呢?”

藍心子震驚的發現,這些個本該已經有著上靈、天象的家夥,此刻一眼望去,境界修為儘失!

“被廢了?”

她疑惑出聲。

“不。”

何魚幸眯著眼睛道“是被封印了。”

“還有,看似這些人還活著,恐怕連神魂,都已經完全被鎮封了。”

“這女子……”

他視線落在已經消失在房門口的白裙女子先前方位處,心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一種莫名的熟悉,卻又極為心悸的感覺。

這人,自己認識?

“再算上前些日子見著的那個有著暴力腿力的女子……”

“八宮裡,不平靜了。”他呢喃著。

藍心子側開了一步,看向他。

“不平靜,不是更好麼?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何魚幸同樣目光收回,眼神再度變得溫柔。

“是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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