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青年輩?
“你……”
遲疑了一下,路軻再度開口“名劍給我,我把‘道紋初石’給你!”
“哦?”
徐小受頓時眼睛一亮“你有‘道紋初石’?”
“我沒有。”
路軻搖頭,一指地麵“但這裡有。”
“噗!”
徐小受頓時笑出了聲,“你小子可真有夠逗的,我在這,你以為裡我不知道此地有?”
路軻道“我知道你知道,但……我也在這裡!”
靈宮眾人本來也是樂嗬嗬的。
但突然間笑意凝滯住。
木子汐怔了怔神,緩緩出聲“徐小受,我終於遇到一個比你還狂的了。”
“受到碾壓,被動值,+1。”
徐小受看著這不著調的信息欄,牙疼般嘬了嘬牙,剛想說話。
“引!”
路軻將長劍往身後一背,雙手掐決,猛然拍擊打地麵。
“咚咚。”
像是心跳聲一樣的沉悶響聲自地底鼓動了兩下。
大地忽的一抖。
下一刻,劇烈震晃起來。
“哢哢!”
伴隨著龜裂聲響徹,一道光束自徐小受腳下噴薄而出。
徐小受連忙閃身避開。
“天地異象?”
他驚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路軻,可以勾動天地異象?
“這白窟所有的至寶,都是經過紅衣封印的。”
“他們不拿,僅僅隻是因為不需要。”
“曆練之地,曆練之地,說白了,這些個寶物,就是用來獎勵膽敢進入白窟,並且有能力拿到它們的人。”
路軻解釋著,突然話語聲中多了一絲笑意。
“但,如若是真的需要了,僅僅隻需要一個印決,即便是尚未出土,亟待孕養的寶物。”
“紅衣,也都能收回!”
他撤掉印決,仰頭望向了天穹。
“道紋初石”天地異象生成的光束,絲毫不亞於名劍“焱蟒”出土之時的。
不僅如此,隨著天地懲戒之力的逐步降下,那濃鬱的道機,也頃刻間彌散而開。
“嗡!”
一圈道機波紋自光束中心點擴散。
僅一瞬間,便是覆籠住此地眾人,並不斷往外波及。
“這是……”
所有人紛紛震驚了起來。
因為大家都能察覺到,伴隨著這一道機的波動,自身的境界修為,似乎都在開始鬆動了。
平日裡難以感悟破的瓶頸,隱隱有著破開跡象。
而那些未曾大成的靈技,也在這一道機波動的波及之下,明悟而開。
反應最為劇烈的,當屬那些個已經處於上靈境巔峰的煉靈師們。
譚季本來在地麵上躺的好好的,但突兀的就像是被軋了一刀的死魚,猛地從地麵彈起,直接坐直了身子。
“這!”
他早已經醒來。
不肯說話,隻不過是無顏麵對徐小受,以及在場的靈宮眾人。
但“道紋初石”的出現,令得他裝不下去了。
自己死命壓製著的修為,在這一刻,竟然好似被點燃了的火箭,忍不住往上躥升而去。
“給我壓住!”
心裡頭怒吼一聲,譚季麵色都猙獰了。
他調動了全身力量,死死壓下暴動的氣海。
宗師?
這玩意兒要是想突破的話,他譚季早就可以了。
但一直保持修為,為的,不就是“東天王城”?
這會兒要是真的被莫名其妙破開了境界,那之前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
不僅是他。
僅僅是出土的這一個瞬間,在場便有十餘人險些壓製不住修為,要完成突破。
而那些壓製不住的……
也大有所在!
“嗡。”
木子汐雙馬尾一翹,再是一蔫。
莫名其妙的,修為便是直接破到了上靈境。
她像是被人用棒子敲了腦殼一般,好一會兒才緩過了神。
“這……”
徐小受同樣滿臉不敢置信。
僅僅這麼一個道機波及,他便也開始感覺到上靈境的門檻在向自己打開。
但較之於彆人有所不同。
自己這扇上靈境的大門,似乎要更加渾厚許多。
即便有著推開的傾向,但如若不再助一大把力,僅憑這一點波動……
僅能影響,不能推開!
“但這,未免也太強了吧?”
徐小受仍舊十分驚歎。
這僅僅隻是剛出土時的一道波動而已,便有如此影響力。
要換做是那到手上修煉……
了不得!
太了不得了!
徐小受激動起來。
果然。
這“道紋初石”不愧是號稱可以被王座強者用來感悟天道的至寶。
才剛出土,便有如此大用處。
要是給鑲在元府之中,恐怕不僅元府空間能廣為擴大,以後在裡頭修煉,更加是一日千裡啊!
“怎麼樣,考慮一下?”
“你要知道,隨著‘道紋初石’波動的擴散,這裡,很快就會吸引更多的人前來,到時候……”
路軻滿眼笑意,不再多言。
他自然知曉“道紋初石”的厲害。
領著眾多黑袍人過來,本來也隻想著來取出此物,僅供自己修煉。
順帶打著徐小受的名號,將那家夥給勾出來。
但不曾想,踏破鐵鞋無覓處。
徐小受,竟然就在此地!
那麼。
相對於“道紋初石”,顯然,名劍更加要讓其心動。
交易,也就自然而成了。
“不怎麼樣。”
徐小受還不曾說話,一側魚知溫已然淡漠開口。
“紅衣負責勘探異次元空間,順便封印不穩定,以及還未曾孕育完畢的寶物,這,是本分。”
“但從沒有規定說,隻要想要,便可以隨時解開封印。”
“還是並非自行出世的至寶!”
她一指虛空中的“道紋初石”,語氣冷了些許,“在這一點上,你已經嚴重違反了規定,你可知罪?”
“你是誰?”路軻瞳孔一縮。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應該用這裡的寶物來交易。”魚知溫語氣中有著慍怒。
“道紋初石”何等重要?
她來到此地之後,已然能感受到,這東西距離孕育至巔峰,自行出土的時間,隻不到半天。
這也應該是饒音音為何會在此地等待的原因。
但路軻,竟然為了一己之利解開了封印。
換做是其他東西,魚知溫可能不會如此動怒。
但這等可以用來輔佐天機術的至寶被如此糟蹋,她看不過去。
“封!”
雙手一揮,一道天機光幕直接裹挾住了虛空中的“道紋初石”。
在天懲之力還不曾完全降下之前,她聚合了天地道韻,直接壓入了“道紋初石”之中,想要助其成長至巔峰。
寶物已然出土。
再想要封禁回去,也可以,但並不是目前魚知溫的修為可以做到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道紋初石”出世的這一小段時間,加速其天機孕養的過程罷了。
否則,這一枚“道紋初石”固然可以出世,但也必將留下不可彌補的缺陷。
“天機術?”
路軻眼瞅著這一切,眸中露出了不可置信。
“你,你是‘道部’的人?”
魚知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有可能就根本不知道這一小半天的時間,對真正的“道紋初石”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但此刻,她已經沒有多餘心力去做解釋了。
“道部……神聖殿堂總殿的人,怎麼會來到這裡?”
路軻眼瞅著魚知溫不語,心裡頭微微慌了。
他突然間想到紅衣先前的傳訊。
莫不成,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到了?
心頭驀然一驚,這一下,路軻連調頭就走的想法都有了。
但轉念一想。
即便此刻師父到了,他該關注的事情,也應該隻能是白窟那些個上層的戰鬥。
這等小打小鬨,怎麼可能被留意?
“穩住,穩住。”
強行遏下衝動,路軻揚起頭,對著徐小受再度問道“怎樣,名劍給我,‘道紋初石’歸你?”
徐小受瞅著魚知溫有些竭力的舉動,微微一眯眼,道“不怎麼樣!”
“你解開了封印又如何?”
“且不說這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單單我朋友為了它付出了這麼多心力,這‘道紋初石’,便不再是你可以用來交易的寶物。”
“名劍自不用說,道紋初石,也不是你可以染指的東西!”
路軻眉頭一鎖。
這徐小受,怎的油鹽不進?
“名劍歸我,不僅‘道紋初石’給你,甚至,我保你出白窟,不會被紅衣抓到!”他再度退讓了一步。
“哦?”
徐小受不由側目,“你確定?”
“那是自……”
路軻話還沒完,魚知溫再度冷眼相對“路軻……是吧?不要忘了,你是個紅衣!”
雖說她目前是站在徐小受的這一方。
但看到自己家勢力之中,竟然出了這麼一顆無視規矩的老鼠屎,眼裡自然也是容不下沙子了。
“我是紅衣,但我隻是一個實習紅衣。”
路軻搖了搖頭“我真正的誌向,也不在紅衣那裡,所以你不用拿那些紅衣的規矩壓我,相較之於規矩,名劍,更加適合我。”
“但你依舊還是一個紅衣!”
魚知溫怒道“至少,目前你還穿著紅衣的衣服。”
“嗬。”
路軻指著一身的黑袍說道“你又怎麼知道我穿的是……”
然而話還沒完。
虛空之中,天機之力一個絞殺,黑袍寸寸碎裂。
風一吹,裡頭被蜷得有些發皺了的紅袍撲張開來,簌簌作響。
所有人都怔住了。
紅衣!
這真的是一個紅衣!
即便如此年輕,但不可否認,這少年穿著的,便是象征著大陸最為超然的兩個特殊組織之一的——紅衣!
“路軻。”
魚知溫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在你還不曾脫下這一身紅袍之前,哪怕還不曾轉為正式,你也是紅衣。”
“而紅衣,便要遵守規矩。”
“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人可以打破。”
“這,不僅僅是你們紅衣的規矩,也是聖神殿堂的……規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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