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焦糖糖十分冷靜的說道。
“受到欺騙，被動值，+1。”
徐小受看到這信息頓時笑了。
果然，焦糖糖本來就打著自己不會輕易答應，然後要以強迫手段逼壓自己簽訂鬼獸契約的心思。
而現在，看到自己叫出來的這麼些人物，她慌了。
沒辦法不慌。
如若僅僅隻是叫出來一個阿戒，即便焦糖糖能意識到阿戒不簡單，但後者的外表，太具迷惑性了。
最後選擇動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兩位超大型白骷髏的出現，情況則完全不一樣了。
雖說單體實力上，這兩個家夥可能不如阿戒。
但那魁梧偉岸到了極點的身軀，天生便能給人以恐懼感，更彆說自己一次還召喚了倆。
可以說，僅憑這個陣容。
白窟之中，若論單打獨鬥，徐小受完全不懼誰！
守夜來了也是一樣。
再不一樣，逃，也肯定是可以的。
除非對方也叫人……
而眼下，焦糖糖顯然無人可叫。
“小妞，你剛才不挺狂麼，繼續呀？”徐小受下巴一抬。
焦糖糖眼角狂抽，身上的黑霧騰一下冒出了三丈高。
“哎臥槽，等等，等等！”
徐小受嚇了一跳，“口誤，口誤，我其實也不想和你打來著，大家就這樣隔著這個距離交流，挺好。”
看著對麵那姑娘一副就要衝上來硬鋼的模樣，徐小受急忙認慫了。
鬼獸！
這是鬼獸！
可以平心靜氣交流的話，他徐小受也不想真的開戰。
否則，到時候自己的兩大新保鏢還沒熟絡，就被卸了幾個掛件的話，徐小受要直接心疼死。
“呼！”
焦糖糖深深吐了一口氣，含怒道“徐小受，你再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今天真的拚了命把你給大卸八塊了？”
“不信……”
徐小受下意識的搖頭，但看著對麵瞬間漲紅的臉色，急忙改口“信，我信，耶穌我都信！”
“受到怒視，被動值，+1。”
“所以怎麼說？”
對麵沉默不言，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若一觸即發，徐小受不由硬著頭皮開口，“有一個重要的原則不知當講不當講……”
“閉嘴！”
小受一個點頭，繼續道“就是這個‘鬼獸契約’，我真不可能跟你簽……”
“閉嘴！”
焦糖糖怒著跨前了一步。
“保護我。”
徐小受立馬退到了冰盾後麵，直接拉著阿戒遮到了自己麵前。
“這是原則！”他探出腦袋叫了一句。
“嘶。”
焦糖糖深呼吸，將氣息平複，不接對麵青年的話，自顧自道“徐小受，我並不是真的要逼迫你簽訂‘鬼獸契約’……”
“這還不算逼迫？你是不是對‘逼迫’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閉嘴！”焦糖糖一聲怒斥“聽我講完！”
小受終於閉口了。
沉默了一下，焦糖糖換了個話題“徐小受，你知不知道鬼獸的真相？”
“哦？”徐小受眼珠子一下子亮光了。
真相？
是哦，麵前這個女人，好像便是一個有組織、有來曆的鬼獸寄體。
自己先前那些對於紅衣和鬼獸的困惑，似乎也可以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心頭想法很多，可徐小受不敢說。
“說話啊！”焦糖糖眼珠子一瞪。
“你不是叫我閉嘴麼？”徐小受縮了縮頭。
“嗤~”
這一下，焦糖糖身上的大紫鏈仿佛都要壓抑不住噴薄的黑霧了。
地麵直接被陰森之力侵襲，那火冒三丈的女人眼珠子都猩紅了。
“不至於，不至於……”
徐小受頓時緊張了，“你這個人真的是，又叫我閉嘴，又要我說話，你要我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我……”
焦糖糖冒騰的黑霧都哆嗦起來了。
“吼！”
燼照白骷髏充滿敵意的一聲低吼出現，適時讓得她冷靜了下來。
“麻麻……”
眼神再一瞥，那個寸步不離的小男孩就在徐小受身邊。
顯然，衝上去狂揍一頓的想法，十分不現實。
真要內部開戰了，隻會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吃力不討好。
“我忍！”
“焦糖糖，給我忍住，這就是徐小受，你又不是不習慣他的說法方式，給我忍住！”
心裡頭自我安慰了幾句，焦糖糖雙手一個下壓，將鬼獸黑霧收斂入體內。
“徐小受，不要再跟我開玩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理會對麵青年反應，她立馬接著道“鬼獸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應該知道，我來自一個勢力，喚作‘戌月灰宮’。”
“嗯哼？”
徐小受點頭，也不敢兒戲了。
顯然，焦糖糖想要透露一點內幕信息出來了。
“你的那什麼宮，是一個純鬼獸勢力？”徐小受不確信的問著。
“對。”
得到肯定答案，徐小受有些驚疑了。
他先前見到辛咕咕和焦糖糖的時候便是這般懷疑的。
但隨著一路走來，見過紅衣的鐵血手段後，不由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在這片大陸之上，幾乎要被趕儘殺絕的鬼獸，怎麼可能還能抱團存在，卻不被聖神殿堂發現？
可眼下，對方承認了！
“你們不怕聖神殿堂？”他繼續問道。
“怕，但是沒用。”
焦糖糖搖著頭，道“‘戌月灰宮’地處南域，那是一片混亂之地，聖神殿堂的秩序都很難規定得了那個地方。”
“除非他們鐵了心要統一清理南域那些雜七雜八，但又都十分棘手的勢力，否則，他們抓不住‘戌月灰宮’。”
“醬紫……”徐小受點頭表示明白。
這就難怪了。
南域混亂。
聖神殿堂的大部分力量卻集中在中域、東域，所以暫時還乾涉不了？
“但這樣的話，等他們騰出空來，你們那什麼宮被覆滅掉，不也是遲早的事情？”徐小受疑惑道。
“戌月灰宮！”
“徐小受，你嘴裡能不能有一句好話？”
焦糖糖又被氣到了，道“覆滅是不可能的，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鬼獸不得已抱團取暖的情況大有所在，隻不過‘戌月灰宮’做得比較大點而已。”
有壓迫才會有反抗……徐小受怔住了。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麼？
“說的你們好像才是正義的樣子。”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受到怒視，被動值，+1。”
“我不和你扯這些！”
焦糖糖強行從跑偏的話題上扯回，道“鬼獸的事情，在你沒有簽訂契約之前，我不能和你透露太多。”
“但是有一點，是你目前可以知道的。”
“啥？”徐小受好奇抬頭。
“鬼獸來源！”焦糖糖道。
“什麼意思？”
這下徐小受不解了，“鬼獸，不就是異次元空間中誕生出來的生命體麼？”
“是的。”
焦糖糖頭一點，繼續道“但是這些從異次元空間中誕生的鬼獸，都是需要成長的，就比如你手上的貪神大人。”
“這類鬼獸的成長周期很長，隻有在和煉靈師簽訂契約之後，通過不間斷的喂養靈物，才可以縮短它的成長周期。”
“但是成長周期可以縮短，靈智的成長，卻是沒有那麼快的。”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天賦再好，可以在很小的年紀修煉成宗師、王座。”
“可思維意識，做人做事……這些個東西，沒有時間的沉澱，是不可能會有很大成長的。”
“你，懂我意思嗎？”
徐小受乾瞪著眼睛。
良久，眨了眨。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用得著特意解釋？
“懂。”
“so？”
“你沒懂。”焦糖糖歎了一口氣，“想一下以往你遇過的鬼獸。”
我遇過的？
徐小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灰霧人。
但是，有什麼特殊的嗎？
他不明所以的望著對麵的焦糖糖。
可後者不說，隻用一平平淡淡的眼神盯著自己。
似乎隻要自己沒有悟到，她便不準備多說什麼。
鬼獸誕生、靈智成長？
徐小受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跟上焦糖糖的頻道。
良久，思緒一滯。
做人做事？
靈智？
他心頭莫名一揪，感覺抓到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信息，可真要努力去想，又說不明、道不清。
“你到底什麼意思？”徐小受驚疑問著。
“我能透露的就這麼多，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我方才講了些什麼。”焦糖糖顯然不想多說了。
我怎麼知道你講了什麼……徐小受心裡頭憋得慌。
他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對，可又不清楚是哪不對。
將貪神從頭頂上一把扒拉下。
徐小受仔細盯瞅著，也沒發現有不對勁的。
“喵嗚~”
貪神伸出舌頭舔了舔徐小受的手腕。
這一下，徐小受觸電般被驚醒。
“等等，靈智？”
如若真要說灰霧人和貪神有什麼區彆的話，那就是前者根本不可能會像這小肥貓一樣，伸出舌頭舔弄自己。
那麼……
“你剛才說，鬼獸從誕生到靈智成熟，需要經曆和人類幾乎是一樣長的時間周期？”徐小受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錯。”焦糖糖點頭。
“不可能！”
徐小受驚悚了。
這怎麼可能？
白窟總計也就開放過兩次。
而上一次開放，也就是白窟小世界的初次誕生。
那時候伴生的鬼獸，便是灰霧人。
可僅僅這麼幾年的時間，按照焦糖糖的理論，灰霧人怎麼可能形成如此老練的行事方式？
甚至，不看實力。
單看它的戰鬥意識，以及對人、事、物的各種處理……
這完全就是一個觀破紅塵，人情通達的老怪物啊！
幾年！
僅僅幾年時間，怎麼可能培養、形成這種思想，又怎麼可能讓靈智成長到如此之高的地步？
徐小受思緒又有些亂了。
他拚命回想焦糖糖方才說過的話，記憶像回放般一幀幀閃回，直至腦海中畫麵定格。
“這類從異次元空間中誕生的鬼獸……”
敏銳捕捉到焦糖糖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徐小受心頭一個咯噔，抬頭便問“鬼獸，有兩種？”
焦糖糖紅唇一翹，隻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你倒是說啊！”
徐小受急了。
這婆娘，有病吧！
都到這關鍵節點了，你還賣什麼關子，這樣子很好玩？
“我說了，在你沒有成為鬼獸寄體之前，我能和你透露的信息，並不多。”焦糖糖道。
“好，我不問你具體的信息，你隻需要搖頭，或者點頭。”徐小受換了個說法。
“這不就是回答？”焦糖糖失笑，“我不會做的。”
“……”
徐小受差點將身前的阿戒扔出去揍趴這女人。
他強自冷靜了下來。
“好，我再換個做法。”
“接下來，我問一個問題，你什麼都不用做，甚至連表情、語氣都可以隨意，隻需要配合我說一個字就行，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