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
趙西東差點沒哭出聲來。
在無月前輩和這麼一眾起步便是王座的白衣身前,我趙西東何德何能,能稱得上強者?
“前輩折煞我了!”
趙西東趕忙回過頭,喪著臉對著嘗翼說著。
“不是強者,你……”嘗翼指著那空間裂縫,有些說不出來話。
空間屬性?
“不是他。”
苟無月笑了一聲,目光眺向裂縫裡頭,道“既然到了,何不出來見上一麵?”
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向空間裂縫。
裂縫中走出來一個背負長劍的中年身影,甫一出現,犀利的目光便是對準了苟無月背上的名劍。
一時間營帳中劍意縱橫,連桌椅都開始吱吱嘎嘎搖晃了起來。
嘗翼眼眸瞬間寒下。
苟無月一擺手,他才沒有動靜。
“見過無月劍仙。”肖七修平複下澎湃心潮,沒有躬身,而是行一個鞠手禮。
苟無月微微頷首,沒有多做停留,目光移開。
很明顯,這個劍修,也不可能擁有空間屬性。
那麼……
“嘻哈嘻哈嘻哈——”
怪異的笑聲從裂縫中傳了出來,喬遷之一邊打著哈哈,一邊高聲道“無月前輩,久仰久仰,此次臨門拜訪,如有不便還望見諒,嘻哈嘻哈……”
嘗翼嘴角一抽。
這笑聲,特麼這都是些什麼人?
還臨門?
你直接闖入中軍主帳之中了都,臨門?
“苟無月?”
緊隨喬遷之後出現,是一個漂浮著的白發道童,方一出現,毫不客氣的聲音便是落下。
嘗翼眉頭一鎖。
“王座?”
他一下子便是看出了這白發道童的修為。
問題是,區區王座,連斬道都沒,甚至比不上自己。
這家夥,怎敢直呼無月前輩全名?
“放s……唔素”
一聲怒喝還不到一半,嘗翼感覺被天道三緘其口,眼神駭然一溜,才發現是無月前輩動的手。
這人,大有來頭?
心頭一凜,嘗翼頓覺放肆的是自己了。
確實,人家提前知道無月劍仙便在此地,還敢開空間傳送過來,必然是胸有成竹。
不是大有來頭,便是實力不凡。
這種情況,交由無月前輩去處理便好了,自己叫囂個什麼?
活像個小醜!
聯想至此,嘗翼立馬後退了幾步,靜默著觀察,不敢再出聲了。
“果然是你……”
苟無月麵上浮現微笑,目中有著老友重逢般的回憶之色,“葉小天!”
葉小天?
嘗翼看到了無月前輩的反應,一時間明白自己的猜測無誤了。
這幫人,大有來頭!
可葉小天……怎的沒聽說過?
“苟無月!”
葉小天穩穩當當落地,身後虛空裂縫縫合,他重重叱了一聲之後,突然一個嗤鼻。
“哼!”
接著,便是漂浮了起來,比身前的苟無月高了半個額頭。
“哈哈哈……”
苟無月大笑出聲,“還是老樣子沒變,身高不見長,你的頭發,怎的白了這麼多?”
葉小天當即眼神都寒了下來。
趙西東夾在二人之中,一時間感覺腹背受敵,滿是無聲的冷刺穿梭於軀體之中。
怎的,這二人認識?
他稍稍側開,躲開了倆人交鋒的中界線,來到了嘗翼的身邊,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即,下意識用手肘碰了碰嘗翼,“他們認識?”
嘗翼頭一偏,視線一凝。
趙西東當場整個人都僵直了。
臥槽!
我方才乾了什麼!
這人確實看著像是一個大佬旁邊的跟班跑腿,但也是穿著一身白衣啊!
最少,也是王座……
不!
能在無月劍仙旁邊做事情,該不會是斬道吧?
我怎的可以如此隨意!
“抱歉抱歉……”趙西東差點沒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埋了。
這何止是放肆?
簡直放肆過頭!
嘗翼雖說心頭有些不悅,但也不是如此計較之人。
正如營帳外那一幫知曉大戰將至,仍然可以亂開玩笑說“救駕無月前輩”之人一般。
在苟無月的統領之下,他們這撥人,可謂是玩鬨風氣最重的。
趙西東沒把他當外人,他自然也好奇這白發道童的來曆。
“你們哪裡人?乾什麼來的?”扭過頭正視前方,嘗翼傳音問著。
趙西東神色一怔,唇口不動,卻也傳音回著話。
“天桑靈宮,過來接人。”
“這怎的,你們老大,和我們老大認識?”趙西東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個天桑靈宮,和中域大佬本該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
現下……
認識?
“……”嘗翼一時間無語了。
天桑靈宮的人?
這不是犄角旮旯之所的小靈宮麼,和無月前輩認識?
二人沒再多言。
因為前頭苟無月再度開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葉小天怎的實力還沒一點長進,依舊是……道境?”
葉小天目光一冷,嗤笑道“道境不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的還沒破虛成聖,依舊原地打轉?”
“至少我已斬道成功,步入太虛了。”苟無月目中含笑。
“太虛你就滿足了?”葉小天嘲諷一笑,“當年十尊座,半聖都有人成功了吧,你這進境,真可謂是最慢的!”
嘗翼在後頭聽得愣神。
這家夥,也太敢說了吧!
無月前輩方才感歎過溫庭劍仙的境界。
這話說得,不是火上澆油?
哪知苟無月根本沒有生氣,袖袍一甩,踱步出聲“事有輕重緩急,情分恩義與否,有些事情,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說到底,不就是後悔加入聖神殿堂,耽擱了你自己修煉?”葉小天道。
嘗翼在旁側聽得腳都有些發軟了。
這個白發矮個子,到底什麼來頭,怎的啥話都敢說?
“耽擱自然是有,世事難兩全,得到和失去,都是必然的,不過隻是選擇罷了。”苟無月歎了一聲,沒有糾結在這個上麵。
他腳步一頓,已經走到了葉小天的身後。
身手觸摸著毫無痕跡的虛空裂縫,根本無法察覺到半分氣息。
苟無月心頭有些驚歎,出口問道
“還是先前那事,考慮得如何?”
“空間屬性世所罕見,但同樣的,想要斬道,太難了。”
“僅憑你自己一個人,隻怕再把頭發給從白熬到黑,可能也無濟於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