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至於呀,哪有這麼登頂的,我甚至懷疑這家夥提前就被徐少買通了,以死來震懾他人,讓得其他人不敢在天羅戰前期,對徐少出手。”
“那你腦洞也真夠大,他為了啥,連命都可以不要?
“這……我就不知了。”
觀眾席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看怔了大半。
有人想過半聖傳人一上場,會肆虐全場,大舉屠刀;有人想過那騷包徐少會虎落平陽,被萬獸圍毆……
然而這麼一個結果,著實出了所以人預料。
想來想去,似乎最貼近畢空死因的,便隻剩下最先開始的那一聲驚疑。
可是……
“自殺?”
——簡直荒謬好嗎!
……
“受到懷疑,被動值,+4151。”
“受到猜測,被動值,+3348。”
“受到矚目,被動值,+6687。”
信息欄毫無情感波動的計著數。
徐小受望著麵前那死不瞑目的轉頭屍體,更加是如有什麼東西於腦海通悟了。
“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可以有,但如若沒有‘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覺悟,死亡,是遲早的事。”
他,還隻是一個先天……半斂目光,徐小受真正平靜了下來,連心跳都恢複到了常態。
這一刻置身於這角鬥場,他有了一種閒庭信步的感覺,似乎這角鬥場便如私家後院,那人命便如草芥。
雜草可以長。
可長得過分一些的,拔除,便是了。
“想殺我?”
徐小受驀地抬起頭,麵上有了笑意,“來吧,誰要真能讓本少流血,本少獎勵他一萬靈晶!誰要能斬我一臂,本少獎勵他靈晶百萬!”
“嘶——”
場外一聲聲驚呼,那是被震撼得倒吸涼氣的聲音。
“瘋了吧這徐少?”
“他在做什麼?他知道他在作甚麼?”
“這可是角鬥場!”
是的。
這是角鬥場。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間,便有可能隱沒有一柄冰刀風刃。
在這地方,彆說是擦破皮了,便是一個回眸被莫名梟首,都是大有可能之事。
他徐得噎,哪來的膽氣,敢用重金懸賞自己的一滴鮮血,一條臂膀?
“他在找死!”
觀眾席都瘋了,恨不得直接衝到場上參加這一場懸賞戰。
可反觀角鬥場中的選手,卻一個個戰戰兢兢、畏畏縮縮著,不敢上前。
“衝啊!”
“怕甚?”
“平日裡一個個為了靈晶這不要那不要,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會兒機會擺在麵前,怎的怯懦了?”
“你們是被嚇傻了不成,靈晶都激不起你們的鬥誌了?一群孬貨!”
觀眾在怒罵著。
然而沒有人知道,並非場中人不想動,而是在那徐少一臉肆意的姿態下,幾乎小半個北區之人,都被莫名氣勢給壓住了。
北區像是多了一個重力場。
一部分人明明不在徐少跟前,還在跟自己的敵手廝殺,可謔的動作被莫名之力拉住,顯著放慢。
連一劍斬下的軌跡,都變得如此有跡可循。
“氣勢?”
徐小受敏銳意識到了什麼,這是“氣吞山河”!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些個家夥,未免也太弱了吧?
自己就一句話,僅憑氣勢,也可以完全限製住這幫獸血沸騰家夥們的行動了?
但同樣也是在此時,他也終於明悟到自己和正常同齡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何等之大。
被動技,根本就是同階無敵!
沒有萬一!
“徐、徐少……”
“救命哇!”
徐小受自主咧嘴傻笑破壞了氣勢,重新將心情壓至古井不波的同一時間,幾聲驚呼自身後方傳來。
眾人戰栗著恢複了行動力的同時,不約而同也往聲源處眺去。
卻見那地方跑來一滿身補丁的麻衣少年,他一手提著木劍,一手托著茶托,茶托之上,竟還有熱氣騰騰的茶壺,以及一個金貴的茶盞。
這家夥輾轉騰挪,或滾或爬,身上、臉上滿是飛惹上的血汙。
可愣是從後方追殺的一眾人等中脫身,強行維持住了茶托平衡不掉,衝到了徐少麵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怎的也進來了?”徐小受錯愕。
這蕭晚風是不要命了不成,這地方也敢亂來?
“小辛哥,是小辛哥……”
蕭晚風滿麵委屈,有一肚子的苦水和沒來得及喘開的氣要吐,可抱怨的話到嘴邊,他突的一正色,將茶托舉到了徐小受的麵前。
“端茶倒水,是我的本分,怎麼能讓徐少渴了呢?”
徐小受???
他有些發愣的捏起了茶盞,很想要探下這小子的額頭,看看發燒了沒,可目光很快便是被後方一眾追殺之人給吸引。
這些人很明顯是從北區的另一個片場追殺過來的,至於對象,毫無疑問是蕭晚風。
“你怎麼逃出來的?”徐小受驚詫。
這家夥連煉靈師的不是,能在的這屠宰場中活動自如?
“感知”聚焦,一下子將前些時刻彆處的畫麵回放出來。
便見蕭晚風入場之後,隨著比賽一開始,便啟動了他的大逃亡之旅。
一大幫人的追殺,愣是被他用身法全部給躲了過去,那身份靈動中有著幾分詭異,玄乎中又蘊含幾分真實。
——富含道韻!
蕭晚風像是將自己當場了一把柔軟的劍,硬是在左斧右刀之間,如遊龍戲水,過不濕身。
“好家夥……”
徐小受忽的有些明白這小子為什麼能硬闖貔貅山而不死,踏過這麼多年的險地還能長得如此之大了。
他固然不是劍體,也沒有煉靈資質。
可對劍道的感悟,恐怕還真要如他自己形容的那般……學會了,便是真的學會了!
“人劍合一呀……”
徐小受感覺自己捉到了一個寶貝。
他笑看著那些個因為徐少身份而不敢追殺過來的外人,再回眸瞅了一眼先前因為某人自殺而被震懾住的一眾慫貨,心生一計。
“諸位。”
亂象當中,徐小受信手捏著茶盞品了一口,頗有萬軍叢中風輕雲淡之氣魄。
他環顧四周,再將茶盞放下,隨後對眾人說道“本少先前之言,對這小子也有適用,一滴血,一萬靈晶,一條臂膀,靈晶百萬!”
蕭晚風大氣還沒來得及踹完,聞言如遭雷擊。
他麵容霎時間滴血都無,蒼白若紙,仿是要將價值成百上千萬的金貴之血都給藏進軀殼的最深處。
隨即卡殼的頭顱機械般抬起,瞳孔巨震,目珠像要將頭上的徐少靈魂都給嘬過來般高高凸起。
“習習習……姨少,泥恐定是在逗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