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第一樓外,一個拿著玉簫的白衣中年男子正盯著門口的對聯微笑,劉陸便在他的後方。
二人大搖大擺出現在蕭晚風的麵前。
蕭晚風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目光依舊空洞的望著樹,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去敲鐘。
“四當家,不至於這樣吧,那個徐少不是好惹的,我們要不要直接亮相比較好一點?”劉陸在後方惴惴不安。
袁海生微笑道“這天上第一樓倒是確實有你說的幾分奇葩味道,一個半聖世家的勢力,其看門的,竟真是個普通人?”
他說著還特意拿著玉簫在蕭晚風麵前晃了晃。
但蕭晚風真像個瞎子,半分都沒有察覺到。
“有趣。”
袁海生樂了。
這般守衛,他生平僅見。
隨即一招手,籠罩自身和劉陸的界域消失。
“臥……”
蕭晚風當即一聲怪叫,整個人向後跌去。
他本來視線還聚焦在樹冠上,不曾想眼睛一眨,麵前多了兩個人。
“鬼?”
蕭晚風將木劍橫在了胸前,縱使這並非桃木,但如此,總能帶來一些微妙的安全感。
袁海生聽到這一問,笑意更甚了,他不在乎守衛,隻道“你好,煩請通報一聲,夜貓,袁海生求見。”
“四當家!”
劉陸在後頭擠眉弄眼,補充道“這是我們四當家,徐少要見的人,不可怠慢!”
“噢噢……”
蕭晚風下意識點頭。
徐少要見的人?
那應該是之前的事情了吧,不然他應該知道一二的,畢竟跟了徐少一天。
一回頭,剛想去通報。
“哇……”
蕭晚風再度被後方出現的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嚇了一跳。
哪怕第一眼便瞧出來了這是徐少和木姑奶奶,他依舊不可遏製腳一崴,往袁海生的懷中跌去。
徐小受“……”
木子汐“……”
這膽兒也忒小了吧!
二人同時吐槽。
袁海生自然不可能伸手去將一個門衛摟入懷中,他玉簫一抵,便是隔著空氣將蕭晚風的身子支住。
“當心。”
“噢噢……”
蕭晚風麵紅耳赤。
這被外人嚇到就算了,被自家主子給嚇著,他都覺著有點無地自容。
但現下主角不是自己,他隻一退步,落到了劉陸的身旁,雙方頭領便是互相對視上了。
蕭晚風和劉陸也對視了一眼,莫名的,突然有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夜貓的人?”
徐小受問道,看向了後頭的劉陸。
劉陸不語。
“袁海生。”
袁海生卻微笑著將玉簫一轉一收,抱拳道“久聞天上第一樓大名,又聞徐少有要事相商,特來拜訪。”
言罷,他對著徐小受一伸手。
“進去談談?”
這番話,儼然是不將自己當成外人了。
徐小受看了看夜色,不僅感慨果然是“夜貓”,大白天的不來,要晚上拜訪,也就還好你客氣了一些,否則後果,十分難料了。
“今晚夜色,不錯啊……”
徐小受看著月亮感慨,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人接入天上第一樓。
袁海生一怔。
他都已經反客為主,想要找個正式的地兒談話了,這徐少竟然跟他談“夜色”的問題?
“是不錯。”
袁海生隻微微抬眸,附和了一聲,便等著徐少後話。
徐小受道完一句,立馬對著木子汐傳音“叫辛咕咕和莫沫回去睡覺,另外,把好天花板,千萬不要讓阿冰、阿火跳下來,還有阿戒,叫他繼續在頂層守著,不要亂動……對了,大陣也給關了,這次不是敵人,莫要嚇到人家。”
木子汐大眼睛一眨,轉身離開。
袁海生看著這姑娘莫名其妙的便走了,不明所以的看向這徐少。
“夜貓的四當家?”徐小受迎上他的視線,問道“像你們夜貓這種組織,不應該用代稱麼,怎的還有名有姓的,全盤托出?”
袁海生皺了皺眉,這徐少有些古怪。
他是在……拖時間?
為了什麼?
但心下思緒轉著,麵上袁海生也隻依舊是微笑應對“對待彆人,確實隻有我的代號,但徐少不一樣,此番袁某過來,自是為了交朋友,當然要坦誠相待。”
耳畔“搞定”的傳音傳來,徐小受重重一點頭,“好,那本少便交你這個朋友,入內詳談吧!”
一入一樓大廳,裡頭的慘狀便是映入了眼簾。
那被薑泰自爆炸過的修煉房,僅僅隻是收拾了一些殘屑,門房顯然還要等白日才能去修補。樂
而天花板上,枝繁葉茂,老樹盤根。
雖說各種大戰過後的痕跡都被抹除,但天花板上長樹,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了。
袁海生將一切收歸入目,嗬嗬一笑“貴樓,還挺……彆致。”
徐小受一時扶額。
他是忘了手令還在自己身上,小師妹是沒法操縱天花板開啟和關閉的,而短時間內,大戰的痕跡,顯然也無法直接人為抹除。
“最近在搞綠化,嗬嗬……”
隻應付一句,徐小受便將人領到了改裝後的會議廳桌椅之上。
“本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他看著袁海生,知曉這應該是夜貓的主事人之一了,也不打算多問,直接道“虛空島,袁當家應該聽說過吧?”
袁海生不動聲色“徐少,但說無妨。”
徐小受心道果然老狐狸一隻,這種老油條,臉皮就是用來遮肉的,看不出半分動靜。
他頓了一下,說道“本少得到一個情報,虛空島開啟在即,東天王城四麵來客,大亂將襲,真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
“但在這等情況下,東天王城之人,卻完全不自知,此等境況,看得我心甚慌。”
“多的本少就不言了,本著悲天憫人的情懷,隻要你們將這信息散布出去,讓王城之人能夠為之警戒起來。”
“需要多大的代價,一切,本少來承擔。”
徐曉大手一揮。
劉陸在後方被徐少正義凜然的氣勢驚到了。
他明明,之前不是這樣子的人啊?
怎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袁海生笑了“徐少這哪裡是要讓王城之人警戒,這分明是要讓王城大亂呐!”
“你管這作甚?”
徐小受本來就不覺得這老狐狸能信自己這般托詞,但他也不需要彆人相信,隻要一口咬定初心即可。
“拿錢辦事,甭管其他。”
“本少隻問你們兩個問題一,多少錢,二,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