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感覺世界觀受到了顛覆。
但他不可能放任鬼獸出來,毀壞自己畢生努力修煉的結晶。
“徐少,按照約定,你必須給老夫解釋一下聖秘……虛空島的真相!”柳長青說著一頓,“否則,老夫死也不會讓它出來。”
這下徐小受頭疼了。
對方要了解的,哪裡是有那麼好解釋?
他看老家夥反應,便知這貨對虛空島知之不深,屬於被傳說欺騙,隻曉片麵之人。
斟酌一下,徐小受簡約概括道“這麼說吧,本少理解的鬼獸,分為兩種,一為真鬼獸,像他。”
徐小受指著辛咕咕。
“這種就是真·位麵之靈,被寄生有好有壞,但起碼,應該不會有第二個聲音,在你心裡,同你嗶嗶賴賴?”
辛咕咕點頭,沒有否認,但心說影響還是會影響的,隻是我性情大變的時候,你沒見過……
徐小受見得到肯定,繼續說道“第二種,就是你身上這種,從虛空島上麵逃出來的。”
見灰霧人臉色突然有些難看,徐小受一滯,連忙擺手道“彆亂來啊,我說‘逃’,應該是挺客觀的了吧!”
灰霧人不語。
徐小受乾笑一聲,便再道“這種鬼獸呢,不出意外的話,原先應該是人……半聖?聖帝?這個本少,就不是很清楚了。”
一聳肩,徐小受歎息。
“本少了解的也就這麼多,具體的也不大清楚了,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個兒的推測,真實性有待商榷。”
話很短。
柳長青在一邊卻聽得臉色煞白。
這些,都和他曾經接觸過的,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同一個聖神大陸,他卻覺得和徐少生活在兩個世界。
而另一個世界內,他前半生建立起來的信仰,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聖神大陸被奉之為神明般存在的“聖”!
虛空島的“鬼獸”!
這二者,還可以相提並論?
放在他時,柳長青定然不信,此刻卻不疑有它。
因為他身上,就是這麼一個存在啊!
當下一個疑團解開,腦子裡成千上百個問題,便如驟雨般傾瀉出來,“那老夫還想問……”
他話還沒完,灰霧人聽不下去了。
“磨磨蹭蹭的,麻煩玩意!”
蹙眉一句,灰霧人兩指一並,電光火石間出手,在柳長青心神恍惚之際,指尖刺入了其眉心之處。
“封!”
頃刻,柳長青的意誌得到敕封。
他乃斬道,反應迅速,當下就想要立刻反擊,奪回身體掌控權。
奈何灰霧人時機卡得極好,在柳長青愣神的那麼一瞬間出手,外加柳長青體內鬼獸,也在等待時機。
這一番裡應外合,根本沒有過多懸念。
柳長青體內畢力抑製的那頭鬼獸意念,瞬間戰局了主導地位。
“吼……”
一聲低低的獸吼剛要發出,灰霧人一巴掌便甩了過去,“閉嘴,嫌事兒不夠大嗎?”
“啪”一聲響,十分清脆。
柳長青的鬼獸之力剛剛勃發,就被封印之力也給禁錮住。
徐小受、辛咕咕肅穆以待。
他們並不知曉柳長青體內的鬼獸,究竟是持什麼立場。
如若是白窟裡遇到的類似黑冥的那種衝動型,當下放這鬼獸意誌出來,可能隻會招致禍果。
然而事情並沒有往預想中最壞的方向發展。
柳長青體內的鬼獸之力才一個滲透,灰霧人似乎便是認出來了來曆,驚疑道“玄無機?”
同一時間,柳長青喉結一滾,一道更為詫異的聲音出現。
“封於謹?”
這一道聲音,不僅震撼莫名,甚至還捎有了幾分驚恐。
徐小受一聽,頓時對雙方實力,高下立判。
“玄無機,是誰?”他探頭望向灰霧人,頗為好奇。
虛空島,到底關禁的是什麼秘密啊!
怎的這一個個,光聽名字,都有點不得了的味道……
“小屁孩!”
灰霧人還不曾說話,玄無機便是冷眼掃向了徐小受,“吾之大名,又豈是你這等宵小之輩可以稱謂之?想當年,你無機老祖我……”
“閉嘴!”灰霧人冷喝。
無機老祖頃刻啞火,聲音低弱下來,多了幾分陰沉。
“封於謹,不要以為你早先幾步出了虛空島,便可以無視我白脈三祖。”
“此番老祖我得以出來,就是為了鉗製你們,你現在力量是恢複得不錯,但若敢動老祖我,信不信……”
灰霧人冷聲打斷“你在多廢話一句試試?”
“……”無機老祖當時就沉默了。
徐小受聽得訝然。
他感覺虛空島內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白脈……
依稀記得那日白窟一戰結束,灰霧人說過,它是黑脈之人。
所以,虛空島內,其實是分為黑白兩脈,兩大派係?
還有,白脈有三祖?
黑脈呢?
徐小受想著,望向灰霧人,心頭暗忖這家夥看著確實也挺強,但那日被八尊諳一言便喝退了,應該不是黑脈領袖?
料想至此,徐小受忍不住好奇,問詢道“白脈三祖,你是無機老祖,還有另外兩個是誰?”
“呃……”這話一出,無機老祖噎住。
便是灰霧人,也忍不住嗤笑出聲。
“噗!這家夥怎麼可能會是白脈三祖之一?他隻不過是三祖之下的一枚棋子罷了。”
“封於謹!”無機老祖勃然大怒,“注意一下你的說辭,你地位,也就跟老祖我一個級彆!”
“關禁閉這麼多年,實力不見長,脾性倒退了不少啊?”灰霧人譏諷,“冷靜,不會?
徐小受見著二人有掐架之勢,也不阻止。
但這兩貨同從虛空島出來,似乎都知曉一些真正秘辛。
眼下隻敢打嘴炮,不敢正式開戰。
徐小受一邊偷聽,一邊插話“玄無機不是白脈三祖的話,那白脈三祖是誰?”
“小屁孩!”無機老祖仇恨一下子被轉移,“玄無機,不是你個毛都沒齊的小輩可以叫的!你要叫……無機老祖!”
“噢?”徐小受挑眉。
他沉吟了一下,似乎記起了什麼,從戒指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你可識得此物?”
這是一塊通體紫色的令牌,泛著微微的紫光。
其上,雕刻著一個體態婀娜的赤身女子,垂首抱膝,低泣欲淚,我見猶憐。
而在其手腳之上,有著綿延至令牌四方,仿若接通了天地的沉重鐐銬。
徐小受將之一翻。
令牌背麵,乾淨利落,雕有一個“八”字。
“嚇(he)!”
無機老祖神色一抖,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徐小受一見其反應,當即明悟這家夥識得八尊諳的“八”字令。
昔日拿到這令牌時,八尊諳曾說可能遇小事拿令牌無用,大事才行,說的,應該也就是偶遇無機老祖這等級彆之人,令牌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