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咕咕是守舊派。
焦糖糖也是守舊派。
他二人上一次接到的任務,前往白窟尋找封於謹,也是守舊派最後的抗爭。
但失敗了。
封於謹並不曾答應他們加入戌月灰宮,反而最後被徐小受拿下。
焦糖糖也正是因為看到了徐小受的潛力,所以送出了貪神,最後還將辛咕咕留在了徐小受的身邊。
這是守舊派很重要的一步棋。
興許走好,最後可以力挽狂瀾,挽大廈之將傾。
可這些,都隻是後手。
回到實際,回到當下。
當守舊派的烏夏、月斜兩位前輩真的出現在麵前,並且要毫無根據的被紅衣給拿下時,辛咕咕有些繃不住了。
這是他兒時的信仰。
同樣,也是大部分心性醇良的鬼獸寄體的信仰。
他們不應該得到這樣子對待的……
烏夏前輩,真的是一個好人!
辛咕咕知曉一切。
他知曉戰爭也許可以帶來和平,但代價絕對是無比巨大的。
必然存在有一種其他的方式,得以護住那些不願戰爭的鬼獸寄體的同時,從另一麵,找到真正的和平。
這一個方式,烏夏前輩在找、戌月灰宮的守舊派在找,他辛咕咕也在找。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
興許彆人找到的,是一條道。
可他辛咕咕,卻看中了一個人。
“莫沫!”
料想至此,辛咕咕回眸,神色認真的傳音道“烏夏前輩不能死,我必須要找到徐小受,你有沒有辦法,聯係到他?”
“烏夏?”
莫沫一怔,立馬回神“徐小受此刻必然在想辦法,你聯係他作甚?”
“太慢了!”
辛咕咕救人心切,哪能再等?
他再傳音道“現在結界破了,我們或許可以聯係到徐小受,我有急事,必須立馬找到他,立即說清楚。”
“不行……”莫沫搖頭,“結界是破了,但要用通訊珠,指不定依舊會被白衣、紅衣等攔截,說不得還會暴露徐小受的存在,這絕對不明智。”
辛咕咕啞然。
真沒辦法了?
這時莫沫靈機一動,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
“興許,還真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辛咕咕一喜。
莫沫不語,轉頭望向了柳長青。
這一頭新晉的鬼獸寄體,斬道修為放在此間局勢之中,完全派不上用場。
但是,他體內的玄無機,卻是敢號稱道穹蒼之外,無人可以比擬的天機術士!
興許,可以做到點什麼?
……
北城區,天祈林。
白衣人影窸窸窣窣,第一波支援,已經趕來有好幾個小隊。
沒辦法,聖力波動,那是誰都無法小覷的。
一旦聖力泄露隻是意外還好。
這要真是燃起戰火的前奏,且這戰火還有可能燒到白衣、紅衣的布局,那支援晚了,相當於沒支援!
然而,即便白衣的速度奇快。
當他們趕到天祈林的時候,戰局依舊已經結束了。
陰曹來客的花仙眸太強。
如若不是最後寂滅那半聖血脈印記的需要,可能這一波對薑氏突襲,白衣甚至都沒法察覺到他們出手過。
因而,趕到場的一眾人等,僅僅隻能在天祈林外找到薑潮添,以及昏迷了的當事人薑閒。
在稍微了解情況之後,白衣立馬出動,四處搜尋罪魁禍首閻王,以及那個讓人更加心悸不已的聖奴組織。
中城區。
在白衣展開行動之前,夜空下已經有三道人影在極速飛馳著了。
幕後黑手之一的徐小受,在說書人陰陽生死空間之力的掩護下,早已於天祈林脫身。
他此時不由感歎空間之力的強大。
一步登天加消失術,可以令得他在無斬道封鎖的前提下,在任何地界自由往來。
可一旦空間被放逐,徐小受是無能為力的。
人不一樣。
這家夥就是斬道巔峰。
外加來去無蹤的空間之力,哪怕是遇到了普通的太虛,也基本能做到隨手遁形。
在這個危機林立的世界,有時候修為強大,並沒有多大用處。
逃跑手段,才是徐小受覺得可以衡量一個人戰力等級的標準。
“所以,大叔你真打算直接去找閻王的老大黃泉?”
一邊飛,徐小受一邊回頭,望向那扛著麻袋的邋遢大叔。
這大叔是跟著他行動的。
至於理由……
徐小受在知道他是奔著閻王的黃泉行動之後,隻是說了一句“我知道閻王的老大在哪裡。”
之後,大叔就跟上來了。
沒有過多廢話。
也毫無任何戒備之心。
徐小受自我的感覺,就是說了一句“我要賣你,你能幫我數錢嗎?”
大叔鄭重其事的道了一句“好“,並且不由分說的就開始數錢了。
徐小受意識到可能有詐,想要阻止的時候。
對方還不讓!
大叔就執意了要給他數錢。
數少了還不行,一副定要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懇切之情。
因而。
這一同的行動,搞得徐小受都有點不自洽了。
“嗯。”
一側,麵對同行路上類似了七八回的問題,大叔不再言語,隻點頭回應,惜字如金。
徐小受被他搞得很是心慌“你真不怕我利用你?”
大叔莞爾“你能利用到我?”
徐小受“……”
“真的沒有其他的原因嗎?我不信你不知道南城區的情況……你這是在幫我!”徐小受再說道。
大叔“我不是在幫你,我隻是想要傷玄劍。”
徐小受“你的做法,會順帶著幫到我!”
大叔“這你不應該覺得高興?”
徐小受“……”
他一下被懟得啞口無言了。
是啊!
自己確實應該覺得高興的說。
可是……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好人呢?
明擺著的就是彆人要開始利用你了,你還傻乎乎往上蹭,這不是愚蠢至極麼?
可要說大叔是愚蠢的……
徐小受不敢苟同。
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詐,是那種自己並不能察覺,也完全摸不到半分脈絡的局。
——很高明的技巧!
徐小受沉吟了下來,摩挲著下巴,一邊飛,一邊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