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二章 天煞孤星,索命半聖!(2 / 2)

如此,薑布衣便放一百個心了。

他單憑氣勢,九成以上的太虛便已沒法在他麵前動手了,稱霸虛空島,根本不成問題。

“薑半聖……”天人五衰艱難抵抗著半聖威壓,身子劇烈顫動,卻咬牙哂笑,“就算是你,也僅僅隻能做到如此了嗎?”

薑布衣麵色不動,聲音卻沉了下來“你,真想尋死?”

“不,老夫隻是想看看,薑半聖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天人五衰猛地抬眸,右眼位置光影變幻,三朵灰花翻旋,詭異的力量氤氳而出。

嘭!

薑布衣反應極快,一腳踹去,將麵前人轟出了百裡開外,同時身子快速後撤,下意識想動用氣海聖力護體,卻忍住了。

不能出手、不能出手……

他不住勸誡自己,不能亂來,但思緒忽然一停,又明悟了什麼。

不!

隻能出手了!

這家夥明顯知道了什麼,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浪費一次出手機會,將他轟殺於此。

否則任憑此子四處宣揚,誰都知我今狀態,無法動手殺人,那半聖位格豈不是不保?

隻一瞬,薑布衣權衡完利弊,氣海聖力就要被抽調開來。

“薑半聖!”

遠處卻傳來一道嘶厲吼聲。

天人五衰在百裡開外揉著胸口,感受著此前那毫無聖元波動,純粹以肉身之力揣出的一腳,心道果然,而後高聲揚笑

“你想動手殺我,可以,但全盛狀態下的你,能否將我秒殺,尚是兩說……”

“而今以你之狀態,隻能動用肉身力量,卻是絕對不可能做到你之所想的!”

“我說的,你可信?”

薑布衣停手了。

但不是因為天人五衰的話語,而是因為,他忽然聞到了周邊有一股發臭的味道……

不,不是周邊,臭味竟是從自己身上傳出來的?

聖念一掃,薑布衣瞳珠一顫,完全看清了不知何時,自己那已然被完全改變了的身體狀態。

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

就連情緒,都莫名充斥著煩躁、暴虐、嗜殺等平日裡定下心來,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灰暗色調——離“不樂本座”,隻差最後一步。樂

“天人五衰!”

薑布衣明悟了什麼,他原以為“天人五衰”隻是那閻王成員的代號,不曾想,這同時也是他掌握了的能力。

頭一抬。

果不其然,九天陰雲密布。

本該屬於自己的雲係力量,這會兒滿是排斥,其中雷電翻湧,幾乎要凝成聖劫,往自己頭上劈來。

薑布衣人都麻了。

聖劫,是成就半聖必須渡過的關卡,是對太虛的一次考驗。

但他的聖劫,就早渡過了啊,這會兒是怎麼回事,要再渡一次?

彆說這一次沒有各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加成,就連防禦聖劫的寶物,也在上一次渡劫中幾乎損耗殆儘了。

單單眼下自身狀態,隻能出手十次……

這,怎麼渡劫?

薑布衣幾乎要瘋了,他不過和對麵那人說了幾句話……著道了?

“衰敗之體……”

此前在深海世界中的對抗,薑布衣便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但正如黃泉、天人五衰都沒能在禁法結界中領教真實半聖的能力一樣,薑布衣也不曾見過這種天人五衰的成因,在禁法結界中凝現。

所以現今,他才被擺了一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禍不單行,雪上加霜……

不外如是!

“你,是衰敗之體?那會兒被禁法結界壓製住了?”薑布衣眸底多了不安,已經想撒腿就跑了。

“桀桀桀……”

天人五衰詭笑著,佝僂著身軀,雙手無力垂下,渾身騰冒出衰敗氣霧,在背後形成了對翼般猙獰的巨手。

“不錯。”

“老夫就是命定的絕體,天煞孤星……”

沙啞而痛恨的聲音傳來,九天陰雷霍然間轟鳴作響。

同一時間,天人五衰周身氣霧中一點芒光綻放,裸現出他抬起的臉上,麵具下三厭瞳目的詭異花紋!

“轟!”

薑布衣腦海一片空白,急忙挪開目光,不敢對視。

這一刻,天人五衰在他心裡,儼然成為了魘鬼降臨,厄運代表。

明明他才是半聖,才是絕對的上位者,麵前之人本該渺如螻蟻,可在此時,雙方身份、地位,似乎對調了……

衰敗之體是什麼概念?

半聖之下我無敵,半聖之上一換一!

這甚至是同為“五大絕體”的其餘四大,不敢聲稱的。

可衰敗之體敢,天人五衰敢,就連半聖,都認可這種稱謂。

他薑布衣要滅殺天人五衰,便是全盛狀態下來了,也如對方所言——人可以殺,但他也必將要重渡一次聖劫。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而現在……

自己甚至不是全省狀態,是最低穀期!

薑布衣騰一下轉身就跑,毫不猶豫的那種。

可他不敢動用聖力,天人五衰卻能毫無保留地出手。

“刷!”

不過瞬息,路被堵死,薑布衣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該死!”薑布衣咬牙切齒,目眥欲裂,“不要逼我!本聖真想,也能殺你!”

“是啊,你能殺我……”

天人五衰依舊佝著身子,雙手無力垂下,聞聲哢一下頭偏過,隻剩一張無臉麵具抬起,像極了惡鬼注視,下一秒獰笑出聲

“可你不想死,我卻想死,你,能成全我麼?”

瘋子!

這是個瘋子!

薑布衣瞳孔渙散,已經快要壓不住對方施加給自己的天人五衰之力了。

聖力不能用,他情緒幾乎要崩潰掉……可畢竟是半聖,哪怕思維再瘋狂,他依舊在無儘混亂中找到了靈台處的一絲清明。

這同樣,也是唯一的求生之路!

薑布衣忽然安靜了下來,捋順了自己散亂的頭發,手往前一伸、一壓,柔聲細語道

“彆亂來,可以嗎?”

“本聖記得,你來找我,開始時並沒有顯露惡意?”

“我們好好談一談,冷靜一下,這對你對我都好,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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