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陽光透過薄霧照進窗戶,悄然灑在沉睡的大地上。
喬大郎揉著惺忪的睡眼,伸了一個懶腰。
這一大早的,誰在院子裡吵嚷。
想到定是那沈氏,越來越沒規矩了,等著一會看他怎麼收拾她。
嫁過來都一年多了,肚子一點都不爭氣,害的他被彆人嘲笑他不行。
他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打算出去找沈氏,教訓她一番。
一推門,就見老爹氣呼呼的拄著木棍站在院子中間。
“爹,這麼早,起來鍛煉身體呀?”
突然那棍子毫不留情就朝著他揮來,一棍子接著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腿上,胳膊上。
他包頭鼠串,嗷嗷直叫。
“爹,爹呀,兒子哪裡做錯了,您教導兒子,兒子定會聽從的,您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兒子呀!”
說著說著, 這語調就拉長開始哭唱。
眼淚稀裡嘩啦糊了滿臉。
“爹呀!是兒子不好,兒子不孝,惹您生氣了!你使勁打,您打死我吧!啊啊啊……”
他整這一出,喬和悅更生氣了,提著棍子打的更狠了。
“閉嘴,滿口孝道,卻不知道你爹我為何生氣。你整日偷奸耍滑,貪吃懶惰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虛度光陰不思上進,如何才能頂立門戶。身為長兄,理應做好表率,看看你都做什麼?”
想到原書裡,族人在這原主死後,直接就將他們家那三畝薄田和房產搶奪了,這喬大郎就隻知道哭天抹淚的。
如今她來了,要是還是這樣,不如打死他算了。
喬大郎聽的嗷嗷直叫,心裡頭不明白,爹以前不是最疼愛他,怎麼如今好像哪兒哪兒都看不上。
想到自己的長相,與娘有幾分相似,喬大郎便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定是被他爹給遷怒了。
足足追著他打了一刻鐘,喬和悅累得氣喘籲籲的才停下來。
院子裡的吵鬨,將另外兩個好大兒也吵醒了。
兩人看著老爹在院子裡拿著一個木棍子追著大哥跑,立馬穿好衣服坐在書房裡假裝刻苦。
“爹定是被打擊的瘋了。”喬三郎道。
喬二郎點頭,“定是,哪個男人受到如此大辱不會性情大變,咱爹這樣都算輕的。”
“可是苦了大哥了!”
兩兄弟正你一言我一語,就見門口喬和悅陰沉著一張臉看著他們兩人。
他們大哥縮手縮腳的站在老爹身後。
“背後嚼舌根,可是讀書人應當做之事?”
說著提著木棍就朝著兩個小的打來,喬大郎依靠著門板休息。
這才公平,不能隻打他一個吧!原本的疼痛在此刻煙消雲散。
棒子打在兩人身上,發出啪啪的悶響,好似春日裡晾曬被褥敲打被褥的聲音。
可伴隨著這悶悶的啪啪聲後,必然有慘叫之聲。
鄰居們忍不住趴在牆上偷聽,以往這喬家都靜悄悄的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村裡人都覺得他們家人特彆的神秘。
可這兩天,自從喬老爹自殺沒死成,這喬家好像就有了人氣兒,時不時的就傳來喊叫聲。
也不知道,這喬家在鬨什麼名堂。
直到喬大妹站在廚房門口,輕聲細語的喊了一聲。
“爹,早飯好了。”
喬和悅才放下木棍拄著休息,這一早上追著這三個好大兒打,累的她一身的汗。
打人真是一項消耗體力的活動。
她看向喬大妹,小丫頭才十五歲,小臉瘦的隻有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