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有我出麵,幫你從各方謀劃一筆銀子,這樣大家都相安無事,你覺得可好?”
“當然一旦他們背後的人真的出手不利於你之時。”
“到那個時候,什麼理由都不需要找,直接抄其家,滅其人,即可。”
蔡遠禮直言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這事。
對那些人動手也是為了聚財。
若是能少點曲折,也罷。
稍後許元勝就離開了廣平縣衙門。
剛好在衙門大門前遇到了霍山。
“遠勝,我剛知道你在錢江縣的遭遇。”
“還好你沒事。”
“這青州府越發的不安定了。”
霍山臉透凝重,也意識到了局勢變了。
“現在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許元勝說道。
“這功勞,也未免太大了。”
“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尉。”
霍山自嘲一笑,卻也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雖然沒有蔡遠禮的政治敏銳,卻也明白,現在的他也隻能站位兵部司。
否則許元勝在守備軍大營的兵馬,也不會答應。
不過他也沒有判離兵部司的心思,畢竟他沒有那個資格,搭上其它勢力。
倒也沒有瞻前顧後之心。
乾就完了!
許元勝拍了拍霍山的肩膀,然後就先走了。
不過餘光掃過,原本想奮發的陳大雷,竟是露著頭也不出麵,這家夥又是覺察到了風向不對。
決定當個透明人,保全自身了。
大家都不傻啊。
可惜上了船,就彆想跳船了。
船沉之時,小透明也彆想浮出水麵。
等回到守備軍大營時。
就看到侯坤等人已經在挖藥湯池子。
看來王五前往飛虎嶺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
許元勝在守備軍大營裡走動一番,看了看訓練的場景,一個個都很是努力,肉眼可見的在進步。
像極了當初自己練武之時的勤奮。
當天傍晚下衙時。
蔡遠禮沒有出麵,讓霍山過來了一趟,另外帶來了十五萬兩銀票。
“這是城內各大勢力,捐贈給守備軍的。”
“其中蔡大人家族捐了三萬兩。”
“我捐了兩萬兩。”
……
霍山說道。
“霍兄也不容易,你的兩萬兩就拿回去吧。”許元勝擺了擺手,他幫自己不少,從自己這裡賺的也是辛苦銀子。
兩萬兩拿出來,估計也不剩多少了。
“彆啊,我也要儘一份心的。”
“不然我心裡不踏實。”
霍山急忙推辭,往後更是退了兩三米遠,說什麼也不拿回去。
沒辦法。
即然上了船,打下了兵部司的烙印,那肯定要坐在前排。
“行吧。”許元勝無奈接下。
“遠勝,天河縣那邊要不要我跑過去一趟,幫你也搞點捐贈。”霍山積極道,想在早期多出點力。
“天河縣那邊,不著急。”
許元勝搖了搖頭,在天河縣想搞十五萬兩銀子,估計要大肆抄家才行,那裡是真的窮,比青山縣還要窮。
“那我去把九門溝山匪給剿了。”霍山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剿匪自然是要剿的。”
“在此之前,麻煩霍兄告訴蔡大人一聲。”
“我打算在城內,展開造戶入冊了。”
許元勝直言道,銀子拿到手,說明各大勢力願意服軟了,這個信號發出來了,那就順勢一步到位吧。
“行,到時候我召集差役,守備軍協助,保證三日內完成廣平縣城內的造戶入冊。”霍山鄭重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有時候和當官的打交道也挺好,知道跑不掉了,那是鐵了心的幫忙辦事。
而且執行力還很強。
等霍山走後。
“隻餘下一個天河縣。”
“三縣的人口和土地,就都核查清楚了。”
許元勝看向背後牆壁上掛著的青州府的地圖,看著南部的八縣,廣平縣,青山縣和天河縣就是最南端的一個角落裡。
餘下的五縣反而更靠近府城。
而反觀西川重鎮掌控的區域,卻是靠近邊疆的一個狹長地帶,其麵積幾乎橫亙了整個西川行省邊緣一部。
若非大青山橫在其中。
三縣,算個錘子?對方打個噴嚏,都能在三縣吹一股妖風了。
“壓力大啊。”
許元勝苦笑,希望薛濤大人在行省中樞和都指揮使大人,給點力,把其它府城給掌控牢固了。
亂一個青州府不怕。
若是其它府城都跟著亂了,再加上虎視眈眈的西川重鎮,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此刻青州府兵部司裡。
張方平和一乾幕僚不斷討論著對於青州府的舉措。
多半是認為要向錢江縣示好,依安撫為主。
隻要穩住局勢。
等待行省中樞的安排,或是等待朝廷上的命令。
“安撫?示好?”
“今日錢江縣城內,守備軍都敢聯絡邊軍殺手,眾目睽睽之下圍殺一個三縣剿匪指揮使,它日,他們難道不敢徑直殺向府城嗎?”
“諸位我等和錢江縣,中間毫無壁障可言。”
“百裡之遙,急行軍三個時辰就能到。”
張方平沉聲道。
“這個時候委屈一下許指揮使,想來他也能明白我們兵部司的處境。”
“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想錢江縣也不敢對一個府城動手!”
其中一個幕僚沉吟道。
其他幕僚也都點了點頭,在他們心裡還是認為,天下還沒有府城被攻陷的先例,上次大荒國騎兵如此,現在亦如此。
張方平正待說話之際。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一個兵士飛奔而來。
“薛濤大人的信。”那兵士一手握著木盒,飛馳而來。
張方平接過木盒,當眾讓眾人看了看沒有破壞之處。
才是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
打開了木盒上的鎖,當眾取出一封信。
在場的眾幕僚齊齊肅穆。
說白了,他們最終還是要聽薛濤大人的命令。
張方平匆匆看完信,臉色一陣慘白,把信遞給眾人時,手指都在抖顫。
眾幕僚臉色一變,接過信後,紛紛伸著頭看過去。
“陛下啊。”
“你……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你走了……大勝,大勝該……怎麼辦,沒有你,我兵部司該如何自處啊。”
一個幕僚腿一軟直接癱倒了地上,肉眼可見的臉色一片煞白,嘴唇抖顫,這一刻,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