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現在我已經激怒了他。
按他的性子,他肯定會打翻這杯咖啡。
然而,他並沒有。
他雙手接過咖啡,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這便將咖啡一口氣給喝掉了。
我鬆了一口氣。
想著應該是剛才他發怒,導致肝火太燥口乾舌燥的,所以才會一飲而儘。
他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看了一眼空空的咖啡杯,淡然道,
“顧總珍重!”
說完之後,我從桌麵上拿走了我的手機,這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遠洲的辦公室。
到達停車場的時候,我發現丁一諾已經來了。
他車燈都沒有熄火,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走來走去,一邊拿著手機在給誰打電話。
“丁一諾,你怎麼來了?”
他抬頭朝我看過來,愣了幾秒認出是我來的時候,他立即衝過來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
“你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話通了你不說話?”
“顧遠洲打的,他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呃,我們走吧!我被炒魷魚了!”
我隻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丁一諾二話沒說直接拉我上車。
“上車!”
隨後車子便是飛一般地直接衝上了馬路。
這一路上,我跟丁一諾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就像失控的馬兒,狂奔。
我們更像是逃出牢獄的幸存者一般。
又或是一對想要瞞著家長私奔的戀人。
直到西山居門口,他這才急刹了車。
還不等我開口,他便急急地拉了我的手進屋。
“瞧,這麼大的房子,正缺一個女主人,你隨時搬進來都行!”
我看著他笑笑不說話。
“怎麼了?”
他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可能做不了西山居的女主人了!我接下來可能要去坐牢了!”
此時此刻,我竟然出奇的冷靜。
腦子裡已經構想出來一些畫麵,等我走後,顧遠洲當場毒發,吐血而亡。
而那個咖啡杯上,留有我的指紋……
而且,今天顧遠洲還炒了我的魷魚,人事經理可以作證。
如果報警的話,警察會第一時間懷疑我,他們可以推判出來,我一定是因為被顧遠洲炒魷魚,心存不滿而毒殺他。
作案動機和證據都有,剩下的就是將我抓捕歸案了。
即便僥幸不判死刑,那也肯定是無期。
所以,這西山居的女主人我是沒有福氣了。
“坐什麼牢,你還有我,你怕什麼?”
對於丁一諾的追問,我千頭萬緒,一時之間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他時,突然外麵傳來了門鈴聲。
丁一諾上前開門。
一見是蘇培盛,當場道,
“你來得不是時候,我現在還忙著,你明天再來吧。”
眼秋著丁一諾要關門,蘇培盛從身後拉出來一個人,
“丁少,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寶貝?”
一個穿著紅裙的漂亮女人。
“丁一諾!你現在住在這裡啊?”
我花了幾秒鐘時間才辨認出來,這女人竟然是蔣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