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顧遠洲!
心說,我前世死在你手裡,難道這輩子不該怕一下嗎?
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嗎?
不過,這些話,現在還不是該說的時候,我用力地掙脫了他的手。
“顧總,時間不早了,要走就快一點,免得遲到了。”
我沒有管他,先上了車。
我上車之後,等了很久,顧遠洲才走下來,走得很慢。
我坐在車後座上,老馬看向車窗外的身影感歎道,
“顧總這一次真的傷得很重啊,走路都不利索了。以前走路都是虎虎生威的啊。”
“哦!”
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的確,顧遠洲的臉色還是蒼白的。
原本平時有帶司機的時候,顧遠洲是坐副駕駛位置的。
但此時不知為何,他拉開後車門,坐到了我身邊。
“開車吧!”
“好呐,顧總坐穩了!”
車子緩緩前行,穿過夜色,穿過了城市的燈紅酒綠。
這一次,我跟他坐得如此之近。
有時候,車子搖搖晃晃的,車外的路燈光影,不時從車窗之外投射進來。
浮光掠影從顧遠洲深邃的眸子之間閃過。
他依舊是以往的模樣,就像曾經的無數次,我們一起下班,一起回家,家裡,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在等著我們……
那時候的我,就像一隻小小的鳥兒,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肩頭,甜蜜羨煞旁人。
那時候的我們,也有著很多的夢想和期望。
我們幻想著把臻一公司做到全球第一。
我們幻想著女兒長大嫁人,兒子娶妻生子,兒孫滿堂的場麵。
可現在,雖然依舊這樣跟他坐在一起,一切都沒有了。
喧鬨的城市,隻剩下了無儘的黑夜。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抵達了目地的。
讓我震驚的是,原本在車上的時候,顧遠洲顯得還很虛弱,但是他跟客戶站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就變得銳利起來了。
就像一把拉滿了的弓箭,切換到了戰鬥模式。
高檔酒店的商務會議時,幾個男人開始談生意。
其實我也沒有弄明白顧遠洲帶我來做什麼,不過,因為事關臻一公司,我還是打起了精神去關注每一個細節。
一共有四個男人,似乎是在投資一些項目,這幾個男人我也認識,從帝都來的周公子……
很大的一筆項目,甲方是泰國的某皇親國戚,投資金額高達上億。
我看了一眼合同,感覺有些不太好,雖然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但直覺告訴我,這個合同不能簽。
於是我靈機一動,端起一杯咖啡就給顧遠洲遞了過去。
然後裝作不小心將咖啡杯給碰倒在了桌麵。
深色的咖啡液迅速地流在了文件上,當場將顧遠洲才寫上去的名字給暈染掉了。
“哎,不好意思,是我大意了,這合同怕是不能用了。”
我裝作很著急的樣子拿起來紙巾擦試,越擦越糊。
其他幾個同夥,當場看到這裡便急了眼,
“你怎麼回事啊?連打個下手都做不好嗎?”
我隻管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大家,要不然,這份合同,我再去幫你們複印一份?”
顧遠洲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他雖然並沒有發作,但我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裡已經有了責備的神色了。
“不用你複印,我們這裡有備份的!”
周公子當場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份合同。
這讓我有些始料不及……
這一次似乎為了抵防我,周公子事先將水壺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