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洲一身黑西裝,就這麼霸氣地站在了宋家的大門口,儼然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身邊的工人還湊過來好心地提醒我,
“姑娘,那位先生就是現在的新房主!你如果對我們搬舊家具有異議,可以找他談。”
工人的手指,正指向顧遠洲!
我震驚不已。
“不,你們弄錯了!他隻是這一家的女婿!準確地說,應該是前女婿……他沒有資格當房主,更沒有資格繼承這裡的一切。”
這些人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真的是當宋家沒有人了嗎?
欺負人也不能欺負成這樣啊!
我直接快步走到了廳內……
室內的工人更多,甚至有些工人將地毯都揭了起來,還有人開始拆牆壁上的壁掛裝修畫。
顧遠洲隻是抱著手臂悠閒地站在旁邊。
“顧遠洲,你瘋了嗎?你這樣偷偷闖進彆人的家裡,這種拆家的行為跟偷竊有什麼區彆!顧遠洲,你現在是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顧遠洲揚起眉毛看向我,隨後伸手拿了桌麵上一個古董花瓶,然後冷笑了一聲。
“偷竊?你以為宋家的這些東西,是正經來的嗎?不都是宋世雄偷竊過來的?你以為宋世雄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嗎?”
“顧遠洲,你以為你侮辱我舅舅,就能夠減少自己的罪孽了嗎?我警告你,馬上從這裡滾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顧遠洲看著我,隻是冷笑。
“報警吧!我還順便想要跟警察說說,有個女人昨天對我下了藥,還把我綁架了!”
顧遠洲咬牙切齒,顯然也是很上火。
“要說到綁架,是你綁架了宋澤曦。我不過是為了把他救出來,對你以牙還牙,你要報警的話,我也會對警察如實相告。”
我不怕他!
昨天我去營救宋澤曦的時候,還順手拍了照片,防止被顧遠洲反咬一口。
跟顧遠洲打交道,就得時時刻刻做好被他掐住喉嚨的準備。
顧遠洲聞聲冷笑,
“有時候不得不說,你這性子還真的很像宋蘊!有仇必報,以牙還牙!不過,跟你不同的是,她永遠不會跟我對著乾!”
“是啊,以前不會跟你對著乾,那是因為她太蠢了。她眼睛瞎了,腦子進水了才會愛上你。但是一個人不會永遠那麼蠢,總有一天,她清醒過來了,她會知道自己錯了。”
麵對我的冷嘲熱諷,顧遠洲的臉色更加難看。
“是你把宋澤曦弄走了?”
“當然!”
“沒用的!”
“你在說什麼?”
“你跟我作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你拯救不了宋家!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以卵擊石。你不僅保不住宋家的人,到最後,你可能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他在笑,笑裡透著輕蔑,不屑……
“好,顧遠洲!那就走著瞧,我告訴你,曾經你從我手裡得到的一切。將來總有一天,要全部吐出來!”
每一次與顧遠洲的對峙,我都要被他氣到吐血。
需要極強大的自我。
我不能再跟他吵下去了,我走進了洗手間,鞠了一捧冷水澆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出來時,發現房子裡已經被搬空了。
這個從小到大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熟悉而安全的港灣,變成了一個空殼。
所有的一切,都被顧遠洲給摧毀了。
微怔的瞬間,卻見外麵有人在爭吵不休,我走到門口一看。
原來是一名保安正揪著一個中年的婦女吵架。
那婦人懷裡抱著一個東西不肯撒手,保安推推搡搡的,
“拿出來!什麼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報警抓你啊!”
“這東西是我的!我在這個家裡工作了十幾年了,這個紫砂鍋是太太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