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現場就隻剩下我跟顧遠洲兩個人了。
狼狽的現場,空氣裡是飯菜與酒水混合的香味兒。
顧遠洲就這麼看著我,他的喉結滾動著,眼神陰暗,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要把我怎麼樣。
良久,他這才拉著我的胳膊往我走。
我沒有跟他對抗,跟他一起走了出來。
酒店大門口,他望著濃濃的夜色中的萬千燈火。
在門口抽了一支煙。
良久,才眼神陰鬱地看向我,
“你知道嗎?就你剛才那種行為,換了彆人,我早就弄死你了!”
“那我是不是要對顧總的不殺之恩,感恩戴德呢?需要跪下磕頭嗎?”
“可以!”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幾乎是要笑出來的。
他還真是不要臉!
臉皮之厚,是到了無人之境啊。
“既然不想吃飯,那你報個地方吧!接下來想去哪裡?”
“我想去的地方,顧先生願意去嗎?”
“你說?”
“我想去能夠找到丁蕊蕊的地方,顧總能同意嗎?”
他淡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直接拒絕了,“不能!”
“那無所謂了,隨便去哪裡好了。”
“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你確定不是在浪費時間?”
我其實根本也沒有心情跟他看什麼電影……
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拉著我上了車。
夜色幽深,他駕著車子在馬路上疾馳,這個時間點,馬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準備回家的人。
而我們……也曾經無數次地載著孩子,衝破黑暗的儘頭,回到曾經溫暖的家裡。
現在,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這一場夜色,於他,於我,都不可能有儘頭了。
顧遠洲似乎在賭氣,車子開得很快,有幾次眼看著差點與前麵的車尾追上了。
他又打轉方向盤,飛快地掉轉頭了。
如此緊急切換方向,在車流之中躥來躥去的,險像環生。
我感覺自己的命仿佛就在針尖上飄著。
很刺激,也很危險。
但我沒有害怕,任由他這樣做。
不過,這一段的疾馳之後,車子在電影院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