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世雄指使的!我在外麵欠了一百多萬的賭債,高利貸四處追殺我,我沒有辦法。宋世雄答應我,事成之後,他會將一百萬打到我的戶頭裡。”
“那後來你拿到他給的一百萬了嗎?”
“沒有!事成之後,他就隻給了兩次錢,一次五萬,一次十萬。後來還威脅我,讓我不要再找他,不然他就報警抓我。再後來,他玩起了失蹤,我連他的人都找不著了。”
案子審到這裡,我已經坐不住了。
我騰地站了起來。
溫雅又拉著我坐了下來。
此時,我心裡竟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是顧遠洲指使大馬哈這麼說的。
顧遠洲最擅長的就是往人頭上潑臟水。
可是,轉念一想不太對勁啊。
顧遠洲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不僅死了,他的財產也全部散儘了,他是沒有辦法再去指使誰做任何事情了。
此時,法官繼續審問,
“據我們這邊的資料顯示,死者宋蘊是宋世雄的親外甥女,他又怎麼可能買凶殺自己的親人?”
大馬哈想了一會,
“當時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是後來聽彆人說,他欠了很多錢,有一個投資項目可以讓他翻身。他原本計劃著,等外甥女死後,他可以繼承外甥女的部分財產。”
這樣的話,讓我憤怒不已。
我不肯相信。
我也不能接受。
我的親舅舅怎麼會可能會想要讓我死?
庭審到這裡就暫停了,因為出現了新的嫌疑犯。
警方需要去抓捕犯人。
我從法庭裡走出來的時候,一語不發。
溫雅緊跟在我身邊,
“阿蘊,阿蘊!你沒事吧?”
遠處,蘇培盛站在門口,跟幾名警察在溝通著,似乎在關注著這個案子的進展。
我沿著台階迅速地往下走,溫雅快步跟在了我身邊。
“阿蘊,如果你心裡難受,你跟我說出來好嗎?”
我停下腳步看向溫雅,
“你說……我是不是個傻逼!”
“阿蘊,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
“嗬,可是,我就是……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我的親舅舅想要讓我死。”
“阿蘊,或許大馬哈在說謊呢。蘇培盛說,這件事情,要等警方把宋世雄抓捕歸案再說!現在也不能太確定。”
我搖頭,一直搖頭。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那天去宋家的時候,我偷聽到了。宋世雄自己承認了,當初為了錢,他間接地害死了我媽。我媽可是他的親妹妹,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手。更何況,我這個跟他在血緣上還隔了一層關係的外甥女呢!”
“阿蘊,你先彆急,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呢?”
“轉機?什麼轉機?其實我認真想想就能明白,我小時候,宋世雄花重金來培養我。他就曾經有意讓我上嫁豪門,與豪門聯姻,給他帶來利益。另外,在我死後,他幾次找顧遠洲索要賠償,他根本不關心我的死活,他隻要錢。”
我搖頭,苦笑,
“其實當初,我就該看出來的,可惜我太愚蠢了。我一直痛恨著顧遠洲,仇恨讓我蒙蔽了雙眼,我竟然不知道那個仇人就是宋世雄……”
我的憤怒無人可以理解。
我的心痛無人能懂。
如果謀殺我的是宋世雄?
那麼……這就是意味著顧遠洲是被冤枉的。
這種想法,讓我更難受。
我抓住溫雅的肩膀,
“溫雅,顧遠洲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這一刻,我整個人都被一種深深的懊悔感給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