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麼。
但我又不能完全確定。
好在丁媽媽在旁邊努力地周旋,餐桌上,她不停地給我夾菜。
然後順道跟丁一諾說道,
“阿諾,你以前在市一醫院,植物人狀態的時候,都是小蘊在旁邊照顧你。她為了你衣不解帶,吃喝都顧不上,瘦了十幾斤!”
丁一諾還沒有開口。
蔣佳穎笑道,
“哎……當初丁一諾變成植物人狀態,都是因為宋小蘊跟顧遠洲感情糾葛不清。顧遠洲一怒之下,派了人把丁一諾撞成這樣子的。這事說來,其實是宋小蘊在進行自我贖罪,說到辛苦,咱們醫院裡有護工,可以二十四小時照顧的。她不樂意用護工也沒有辦法啊。”
雖然這話有點難聽,但她說的卻是真相。
是阿佑撞的……
阿佑是顧遠洲的人,不管是不是顧遠洲授意,彆人一般都會覺得是顧遠洲的意思。
我無可辯駁。
我看了丁一諾一眼,他平靜地吃著飯,對此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似乎他也默認了蔣佳穎的說法。
丁媽媽歎了一口氣,又道,
“小蘊為了幫你測試那個針灸的效果,她先在自己身上紮針,把自己紮得到處都是窟窿。”
丁一諾聞言看了我一眼。
蔣佳穎卻是又笑了,
“阿姨,這個話您千萬彆再提了。宋小姐沒有行醫執照,她私自給丁一諾看病是違法的,這要是調查出來了,重一點得坐牢的。講真,雖然說把自己紮壞了,但並不是值得同情,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苦情戲呢?再說了,我們醫院裡多的是有名望的中醫師,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宋小姐強百倍,她非得自己上,這說明她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任,還對丁一諾不負責。”
我對丁一諾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好,落在了蔣佳穎的嘴裡。
全部變成了一文不值。
但似乎也挑不出她話裡有什麼毛病來。
丁媽媽神色略顯尷尬。
後麵,她又幫我說了一些好話。
雖然蔣佳穎並沒有再反駁,但丁一諾沒有任何反應。
他是既不答話,也不插嘴。
就仿佛在聽彆人的事情一樣。
一頓午餐,非常尷尬地結束了。
我幾次試圖與丁一諾溝通,但他明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