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霜板著臉,回頭對玉塵道:“再不回去,我這就叫玄度過來。”
隻聽“嗖”的一聲,一眨眼的功夫,玉塵就不見了。
風若霜就是個窩裡橫,在外被人欺負了不敢吱聲,回來告狀倒是有一套!
對一個暗衛這麼寬容,白映非覺得這人不簡單,他定定的看著玉塵消失在樓梯轉角。
風若霜指尖點在桌子上,發出“噠”的一聲。
白映非回過神,發覺方才的舉動惹了對方不快,他連忙起身道:“風宮主恕罪!”
風若霜抬起眼簾,眼神中帶著警告,“少關心彆的,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做。”
“是,在下聽憑風宮主差遣。”
……
天空融入黑暗,月亮漸漸爬上正中,微弱的光芒
卻照不到深夜陰影中發生的惡行。
風若霜特地晚了一個時辰用藥,因為往日都是用完藥便睡下,而今日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放開我!風若霜你這個卑鄙小人!”
“……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客棧後麵的柴房內,叫罵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拆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不斷嚎叫的二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玄度嫌他們太吵了,用噤聲咒讓他們發不出聲音,隨後點燃了蠟燭,搬了一張椅子放在柴房內。
收拾好之後,風若霜不緊不慢的進到柴房,冷眼看著腳下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他們二人正是陸憑喧和白日裡將茶潑到風若霜身上的小廝。
風若霜看了玄度一眼,後者心領神會,解開了噤聲咒。
聲音剛回來,陸憑喧便破口大罵。
“風若霜你不得好死!抓了我閣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風若霜哼笑一聲,看了看手上一天沒拆開的“粽子”,其實那點小傷,若不是他用內力壓製著,在玉塵給他包紮前就好了。可他渴望這種被關心的感覺,便忍不住耍了點小心思。
“沈孤嵐自身都難保,你還能指望他替你報仇不成?上次他被我打斷了七根骨頭,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柴房中回蕩著,仿若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發出低吟。
玄度注意到風若霜手上包紮的料子有點眼熟,跟他那被撕碎的衣袖莫名相配……
風若霜一回來,玄度便看到了他壞掉的衣袖,他家主上雖然渾身是病,但尋常人輕易近不了身,那這衣服是怎麼壞掉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當時他要給風若霜換一件新的,去了趟拍賣會還穿著件破衣服出來,怎麼看都有損形象,可是風若霜說什麼都不換,玄度也不敢深究原因,叫他好一陣頭疼。
陸憑喧不久前還因為當眾落了風若霜的麵子而沾沾自喜,卻沒想到這個陰險的老狐狸都是裝的,太陽剛剛落下,他就在自己的房間內被人打暈,一睜眼就已經被綁到了這個地方。
“風若霜!你得意不了多久!閣主修為已經突破了第七層,識相點就趕緊放了我!”
“嗬……第七層……”
九州修煉境界的第七層,是風若霜心中抹不掉的痛楚,當年他癡迷追求無上的力量,一時被衝昏了頭腦,犯下了此生無法彌補的錯誤。
若是沈孤嵐真的突破了第七層,那一定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風若霜生性傲慢,即使到現在也並沒有把沈孤嵐當做可以與他匹敵的對手看待。
他將那隻被包成粽子的手舉起來,對陸憑喧道:“他救不了你,與其空想有的沒的,不如求求我,隻要你砍掉自己的一隻手,我就放了你。”
風若霜這動作,不像是威脅,不管玄度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炫耀。
陸憑喧自然是不肯的,他還想抓住沈孤嵐這棵救命稻草繼續掙紮,卻聽身旁的小廝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哀嚎。
“我砍!我砍!求求您放了我吧,小的也是聽命行事……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
風若霜對小廝的求饒聲充耳不聞,他偏過頭對玄度輕聲道:“太吵了。”
玄度二話不說扯著小廝的衣領將他帶了出去。
小廝被玄度下了噤聲咒,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