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轉移話題道:“你怎麼會中這毒?醉山毒性雖慢,可至今無人能解,而且傳聞十年前就已經消亡了。”
危月輕笑一聲,言語間充滿了諷刺,“沈孤嵐的傳家寶怎麼會消亡?不過是此毒太過陰險,引起了九州其他勢力的不滿,沈孤嵐為保自己的名聲,才不得已將醉山藏了起來。”
危月昨夜離開風若霜的寢殿以後便沒有休息,先是去找玄度完結了此次外出任務,又領了牌子在宮門前值夜,隻有讓自己忙起來他才不會有時間去想一些不該想的。
等到好不容易將自己累到了極限,剛準備回房休息,就被橫衝直撞的人險些要去了半條命。
此時他身上穿的還是好幾天的衣服,不僅臟兮兮,而且破破爛爛的。
玉塵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從自己衣櫃裡順手拽了一件黑色外衣給危月披上。
“又是沈孤嵐?你和他打架了他給你下毒?”
危月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終於流露出異樣的情緒,他頗為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那件衣服,對上那人坦蕩的眼神,不得不承認,失憶後的白榆的確更討人喜了。
“……嗯,在你失憶之前,主上派給我的任務,去燐州找記載神器位置的卷軸。”
這些事情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沒人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將白榆失憶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
他。
玉塵聽後垂下眸子思索著,神器什麼的他不關心,風若霜從前便經常搞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他隻覺得這風若霜還是和從以前一樣不把手下當人看,什麼苦活累活都叫旁人乾,自己倒是清閒。
“你去找他,就算這毒無解,那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掉吧?”
“找誰?”危月下意識問道。
玉塵從櫃子裡翻出一瓶扔給他,“誰把你派出去、讓你受傷的,你就去找誰!”
危月接過玉塵拋向他的藥瓶,昨夜玄度的話正在一點點被證實,這白榆不僅腦子壞了,而且主上還十分的縱容他。
敢在雲霽宮裡說出這種話,並且全頭全尾的活著,隻能說是主上開恩。
手中的藥瓶作工精巧,一看就不是凡品,危月問道:“這藥是哪來的?”
玉塵忙著扒拉櫃子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會收拾,放東西的時候省事了,每當找東西的時候必須得費點勁,他抽空轉頭回道:“統領給我的,沒說乾嘛用的,應該是傷藥。”
危月將藥瓶放在桌子上,合上雙眸後長舒了一口氣,“你不記得了,主上不準我用雲霽宮的藥。”
玉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困惑回頭問道:“為什麼?”
危月不願提起他那醃臢心思,隻是搖搖頭,起身將衣服穿好準備離開。
“衣服過兩天洗乾淨了就還你。”
“誒……”
危月走得快,等玉塵想去攔的時候人已經離開房間了,他回頭看到桌子上的藥瓶,拿起來在手中晃了晃。
他自言自語道:“不讓用藥?風若霜怕是該吃藥了,毒死他!”
玄度端著一碗苦澀的湯藥敲響了風若霜的房門,得到應允後才推門而入。
果不其然,風若霜並沒有按照醫囑好好休息,案幾上的燭燈徹夜未滅,風若霜披著如綢緞般的白發在這坐了一夜。
“主上。”玄度將托盤放在案幾的一角,“您去休息吧,時間久了您的身子受不住。”
風若霜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將危月帶回來的卷軸研究了個透徹,可除了能模糊畫出青銅鈴的為位置以外,其他的一無所獲。
時至今日,他仍舊不知其他幾件神器的是什麼,更彆說藏在哪裡了。
“偶爾熬一次,不礙事。”風若霜將卷軸收起來,端起手邊的藥碗一飲而儘,苦澀的味道侵襲了他的味覺,可他也隻是不動聲色的拭去唇邊的藥汁。
十年了,風若霜的每一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從一開始那些清淡的湯藥,到後來變得越來越濃稠,顏色也在日日加深。
他用藥的劑量越來越大。
“青銅鈴的位置已經找到了,但沈孤嵐還在燐州等著我,你替我去一趟。”
風若霜將外袍脫下隨手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昨夜危月回來,玄度便已猜到卷軸到手了,但他不解道:“主上,為何不讓屬下先去尋找青銅鈴?”
風若霜和沈孤嵐這幾年鬥得越來越激烈,不過都是為了這幾件神器和浮空島的鑰匙,如今他們先一步拿到了卷軸,玄度認為,當務之急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