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千年的時間,千年的時間。不過短短的五個字,卻是幾個朝代的興衰迭起,十幾代人的星火相傳。這是一段就算是鬼舞辻無慘也會覺得漫長的記憶,是這個世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享有的記憶。
曆代史官與近代的考古學家們為之驚歎的過去,對鬼舞辻無慘而言不過是一段乏善可陳的過去。
容貌俊美絕倫的鬼王大人斜靠在華貴的靠椅上,身邊不遠處,榮升為上弦之六的鳴女跪坐在旁為他彈奏著悠揚悅耳的琵琶曲。而在鬼舞辻無慘的身邊,有著一位與這古香古色的無限城內的畫風格外不同的絕世美女。
這位絕世美女不僅僅有著絕美的麵容,更有著無比妖嬈絕倫的身材。她穿著一席金白交加的類似於法袍一般的外掛,然而下半身則穿著桃紅色的色氣長襪與綁腿。黑色的波浪發如同潑墨覆蓋在她誘惑的身軀上,這位絕世的美女哪怕豔麗宛如傾國牡丹,她的麵容卻充滿了悲憫。
簡直就像是充滿了魔性的菩薩一樣,明明誘惑墮落卻眉目慈悲,明明眉目慈悲卻誘人墮落。
她不同於人類也不同於鬼的金色雙眸看著麵前閉目小憩的鬼舞辻無慘,眸光如水溫柔無限,就仿佛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是她追尋千年的愛人,也仿佛麵前的男人是她所眷戀的孩子,她願付出所有的愛,去保護他。
她就是這樣矛盾的一個人,無比的清廉慈悲,又無比的妖媚放蕩。極致的違和,極致的適合,在她的身上相交混雜,明明這樣矛盾,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她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聖女,她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婊||子。她擁有著絕世的容貌,擁有著完美的身材。當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這位女子宛如傾國牡丹的嬌豔與魅惑。
她是毒,是有著菩薩外表的□□,是有著放蕩外表的聖女,是讓明明沒有毒素的牡丹也變作劇毒之花的惡之花,當她降臨人世,就代表了災難的開始。
“無慘大人。”絕世美女拿起小案上的酒盞,優雅輕柔的斟上美酒,輕聲問著身邊的鬼王:“請問,那位上弦之一的童磨大人,去了哪裡呢?”
“哦?”鬼舞辻無慘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冷淡地道:“看樣子你對我的下屬很感興趣?”
“我是您的下屬,絕對服從您的命令。隻不過在您能允許的地方,我也希望能夠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絕世美女輕輕歎息:“畢竟就算是我殺生院祈荒,也渴望追求有趣之物、有趣之事,享受難得降臨所帶來的快樂,收獲更多的快樂之源。嗯……嗬嗬嗬,童磨大人實在是符合我的心意呢,就算是我看到他……”
她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紅唇,細白如蔥的手指滑過半裸的□□,無儘的魅惑:“多麼有趣的孩子啊,讓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吃掉他呢~”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語氣。哪怕是得到的高僧,又或是最純真的稚子,都不會將這個“吃”字與食欲鏈接。那是一種欲望,一種與食欲並列為人類最基礎的原罪,而這
份罪孽,卻從一個有著菩薩表情的絕世美女口中吐出,更是說不儘的誘人,說不完的詭異。
“現在還不到玩樂的時候,殺生院。”鬼舞辻無慘淡淡道:“在我重新得到藤丸立香之前,不允許你對童磨做任何事。”
——隻要他再得到那個少女,千年的夙願便會完成,本就討厭自己以外的鬼的鬼舞辻無慘也就不會在意那些工具了。
“啊啦……既然無慘大人這麼說,那麼哪怕□□焚身,我殺生院祈荒也會為了無慘大人拚命忍耐的。”殺生院祈荒將酒杯遞給鬼舞辻無慘,低眉順目地柔聲問:“那麼無慘大人,如果不冒犯的話,能否請您講講迦勒底的禦主的事情?”
鬼舞辻無慘接過酒盞,睜開了眼眸。蒼白的皮膚讓那雙紅色的眸子更顯得駭人,這位無上的鬼王挑了挑眉:“哦?你們這些從者都知道那孩子是來自異時空迦勒底的禦主,卻要從我的口中得知有關於她的故事?”
“要怎麼解釋才好呢……雖然是難以啟齒的恥辱,但既然無慘大人問了,我也就不能掩藏了。”殺生院祈荒輕輕歎息:“雖然礙於規則不能詳細說明……嘛,總之就是在那位禦主的世界,我曾經差一點點就贏過了她,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但是……最終卻被那孩子所打敗了呢……明明是有著必勝的把握的,我也並不算大意輕敵,最後卻輸給了另一個討厭的女人對這位禦主的戀情,所以敗北了。”
“我……很不甘心啊。”殺生院祈荒雙頰緋紅,宛如呻||吟般呢喃低語:“為什麼我的愛會輸給她們的戀情呢?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卻又渴望能夠感受這份戀情,也渴望得到這位打敗了我的禦主的全身全心……所以我也成為了英靈,然後被您所召喚,來到了有這位禦主存在的世界。啊啊啊啊……祈荒真的非常感激無慘大人,讓我又一次擁有了見到這位禦主、並享用這位禦主的機會~~我‘愛’著那個孩子,那是在成為英靈後被深深印刻的記憶,我渴望著能夠包容那孩子,能夠將那孩子納入體內,讓那孩子墮落成魔……那些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從者又會是怎樣一副絕望的表情?啊啊啊啊!真是受不了~隻是這樣想就讓人無法忍耐了呐,讓那樣的清流墮落,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快樂天!”
哪怕是已經跟隨者鬼舞辻無慘見過無數形形色色性格各異的變態之鬼,殺生院祈荒那強烈到幾乎肉眼可視的欲望也讓鳴女不禁身體發顫。她更深的低下頭,無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將整個世界留給了另一邊的狗男女。
但是這樣強烈的祈願卻明顯愉悅到了鬼舞辻無慘
,他將酒盞中的清釀一飲而儘,有了興致去回憶起了千年前的一段往事。+;;;.
“從哪裡說起好呢……”
…………
………………
千年之前,那個時候京都還是日本的首都。而在那時京都也還不叫京都,而是被稱為平安京。
而那個時候,鬼舞辻無慘也不叫做這個名字。甚至於那個時候,他還是</p一名人類。
他是一名貴族,是家族的嫡長子,家族世代居住在播磨,遠離平安京的紛紛擾擾。但是體弱多病的他一直都掙紮在生死線上,吃過的藥恐怕比吃過的飯還多。作為擁有繼承權的嫡長子,下麵不知多少人期盼著他死。但是他想要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所以哪怕不便的身體帶給了他多少困擾和痛苦,他都努力堅持著,不願意放棄生的希望。
人是一種奇妙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