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拯救“問天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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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小璃,今年二十五歲,在一家排得上號的國企做著辦公文職,出生時沒有天降異象,也沒有天生神力,長相一般,資質平平,能進入好單位,全靠頭鐵和運氣。整整鹹魚了二十五年,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得過且過碌碌無為。突然在某一天開啟靈異撞鬼體製,具體怎麼操作的我忘了,反正古鎮之行後那些鬼怪就沒消停過,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跟前湊,我不會超度、不會驅邪、連挖墳都力氣小。

隨便跟同事回個老家,無意遇見送神隊伍和自儘的高菲表嫂、加班被鬼怪追趕意外跳樓離魂,橙橙招魂出錯困在雞蛋裡遇上愛哭鬼、浮世鏡吃同事高菲的大瓜,發現她的暗戀者是大狗妖、一篇博文被卷入末世求生遊戲和喪屍開啟家園保衛戰、逛街遭遇剝皮鬼危機,山路驚險拋屍雙胞胎嬰兒……,算了,這輩子注定不安寧了。

故事發生在燥熱的夏天,我和橙橙約好一起旅行,目的就在南方一個不知名的小鎮。網上做的攻略,驢友們評論這裡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風景很好卻沒有被商業化,是喜歡安靜人的必選之地。

一路兜兜轉轉到目的地,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象叫人眼前一亮,我聞著沒有汽車尾氣的新鮮空氣,心中覺得這次旅行應該不會讓人失望。

小鎮地理位置獨特,一條寬闊的大河橫貫中間把小鎮一分為二,奔騰的河水加上垂髫的翠柳,風景十分宜人,是個度假休閒的好地方。兩人拖著行李箱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整潔的旅店住下,正式開始享受這次難得假期。

簡單吃完早飯,舟車勞頓的橙橙想去休息,我在車上睡夠了精神頭正足,看她哈欠連天困得不行,就一個人帶著好奇的新鮮感四處轉轉。獨自沿著大河走了很久,人煙漸漸稀少,正覺得沒什麼看頭準備原路返回住處,河上一個巨大建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隻見幾十米寬的河道分流上,橫跨了一座古老而殘舊的大橋,初次見麵,它獨一無二的形態就把我深深震撼了。橋身非常高大,由整塊整塊的大青石堆砌而成,流暢的線條和欄杆上隱約的輪廓,可以看出當年修建時無數能工巧匠傾注了不少心血。不知被多少代人踩踏到光滑的青石板上,廢棄的時光在上麵打磨下深深淺淺的溝壑又蓋上新新舊舊的青苔,每一處破損都訴說著一個歲月的故事。直覺告訴我它可能超過一千歲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被當地相關部門作為文化遺產保護起來,看著橋身古老滄桑破敗中夾雜著不屈的倔強,突然對這個神秘的建築感到肅然起敬。

這是什麼橋呢?大多數橋都會在橋身或橋旁刻上名字,這座橋卻沒有。我打量了一圈心裡疑惑著,不由自主抬腳踏上橋階,目光忽然被一麵麵石鼓吸引了注意力。隻見順階而上,整整齊齊排列著一個個臉盆大小的石鼓,鼓身上依稀可見雕刻細致繁複的花紋,隻是年份太遠分辨不出全貌了。

這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敲響,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想法,居然失心瘋的想拍一下,理智和常識告訴我除非做夢,否則石鼓不會有響聲,可卻控製不住幻想起石鼓被敲響的場景,它會和之前在部隊見過的大鼓一樣,發出振奮人心的隆隆聲,還是像學校的小腰鼓一樣發出歡快的咚咚?或許兩者都不是,一巴掌用力拍下去,聽見的隻有我砸到石頭的愚蠢的呼痛聲。知道自己天馬行空的中二病又犯了,與其想這麼多,不如試試,為了驗證疑惑抬起手,用力的朝石鼓上拍去。

“隆!震耳的鼓聲像是來於天際,又似發生於眼前,或許是錯覺,我感覺到一直安靜的石橋仿佛隨著鼓聲晃動了一下,橋身上的塵土和青苔隨著響聲消減了許多。

“大白天做夢了!”我驚得目瞪口呆。

“石鼓響了!石鼓響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轉頭起身望去,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穿著複古青布大褂的老頭滿目震驚的看著我。

“額,石頭做的鼓會響,這不知道是什麼構造原理”我把心中的疑惑提出來,希望得到老人家的解惑。

老人沉默片刻,直接坐在石橋階上,拍了拍旁邊問“姑娘,你想不想聽這個橋的故事?”

還真有故事,我來了興趣,也顧不得臟不臟,不客氣的坐在了老人旁邊“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老人摸了摸胡須說“聽故事之前有個要求,你猜猜它叫什麼名字,猜到了才有資格聽故事”

“這麼玄乎?聽故事還要廢腦子啊”我也跟他開起玩笑“要是猜不中,是不是就不願意給我說故事了?”。

“是啊,猜不中這故事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好吧”我一口答應下來,對自己的腦子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猜個名字而已,這些年看過的那麼多小說,這種古人取名套路應該不深。“給個方向吧,這附近除了橋之外沒有彆的建築,它的作用應該不止是通到對岸吧”。

“年輕人就是聰明”,老人誇讚道,“如果隻是去對岸,誰會把橋建在河流分叉處,那不是浪費資源增大難度嗎?聽我爺爺說,這橋是用來溝通天地的”。

額,還溝通天地,這怎麼扯到神話了,我懷著古怪的心情看了眼剛拍過的石鼓,真難以置信,沒敢打斷老人的話等著他繼續。

“玄乎吧,更玄乎的還在後頭,這橋不是人力修建的,而是憑空出現的……”。

根據老人家的說法,不知在幾千年前的某一天,大橋憑空出現,同一個晚上給全鎮的人托了夢,說它可以與上天溝通,能幫助當地百姓驅吉化凶消災解難。一開始沒有人相信,當在橋的指引下,這方百姓躲過無數天災人禍,在一次次天乾饑荒,一次次瘟疫,一次次戰火中幸存下來,大橋成了人們的信仰,‘諸事不決,可以問天’這樣的俗語流傳下來……”。

一個個故事說得有鼻有眼,並不像隨意胡編來消遣人的,我聽得入了迷,覺得這個橋就是個民間傳奇,隻是現在這樣很是令人有些意難平。

故事接近尾聲,老人才反應過來被我套了進去,連忙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氣急敗壞的說“嘿,你個年輕人心眼真多,名字還沒有猜出來,就騙我把故事都講了,今天這個橋名你說不出來就不準走了”。

老人生氣的樣子是很可愛,我拉他坐下安撫道“彆生氣!我猜我猜!把你氣壞了我可負不起責”。

看我沒有白嫖故事就走的意思,老人又一次坐下“那猜吧”。

我心中思索一番,有了大概的想法,為了不浪費時間,又厚著臉皮問“有幾個字”。

“三個字!”老人吹著胡子沒好氣的瞪我一眼,顯然覺得一時半會是猜不出來的。

“彆看不起人,這三個字的其中一個字是橋吧”我笑著說。

老人看了看天色,顯然有些著急“橋,當然有橋了,猜中一個字不算,還有另外兩個字”。

得到肯定,我的把握又大了些,“它的另外兩個字在故事裡對吧”。

老人渾濁的雙目好像亮了起來,肯定說“不愧是喚醒了鼓聲的人,確實有幾分聰明”。

“那麼根據故事劃重點,這是我的強項,‘諸事不決,可以問天’,它的名字是不是就在這八個字裡麵”,說到這裡,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老人的反應。

老人激動的要伸手拉我衣服,聲音顫抖著說“就在八個字裡麵,是什麼,快說出來!快說出來!”。

‘諸事不決’是線索,‘可以問天’才是石橋名字的關鍵,答案呼之欲出,“問天橋,它的名字叫‘問天橋’!”

“對!對!對!”老人激動得連說三個對字,眼眶裡泛著淚花哽咽著說“多少年了,終於聽到有人說出它的名字了,難!真是太難了!老夥計,你有救了!”說完抱著橋上的護欄,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趕緊把包裡的抽紙遞過去,手忙腳亂的安慰他“老人家彆激動!就是個猜名字的遊戲而已,還沒我當年的高考語文題難,您彆哭啊,不然誰看見還以為我欺負老人”。

實在勸不住,我隻好化身工具人給老人遞抽紙,半晌他哭夠了,佝僂著把擦過淚的紙巾全部撿起來全部裝進隨身掛著的布袋裡。

這老人家還真節約,就這一點紙還舍不得扔,心理才冒出這樣的想法,就見老人跟石橋說“老夥計,放心吧我會把垃圾都帶走,不讓它們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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