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官官資助過的女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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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我就著急的催促著“橙橙快點快點!不要讓他們久等了!”,昨天接到左眼電話,說這邊有官官的線索,特地和北緯搶到周末的機票飛過來。從答應去飛機場接他們開始,我就一直處於興奮當中,整晚都在看時間,生怕錯過這次見麵的機會。

“走走走!天不亮就催催催,我這個司機真苦逼!”橙橙拿著車鑰匙說。

“還是會開車好,去哪裡都方便,要不我再報名學一次?”坐在副駕,看著橙橙乾淨利落的換擋操控方向盤,我又一次覺得開車的女司機挺帥的。

橙橙忍住給我白眼的衝動說“這不是有我嗎?你這個馬路殺手還是算了吧,沒過駕照就該燒香拜佛,不然你上路就是人間悲劇!”。

“……”好好的天又被這家夥聊死了。

找到兩人,北緯穿著白襯衫,帶著金框眼鏡,渾身上下都透著濃濃的書券氣息,不虧是和文字打交道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文化人。與北緯不同,左眼是職場精英的範,一絲不苟的發型,筆直的西裝使得氣場有些淩厲。

由於這次主要目的是找官官,來不及帶他們逐一品嘗當地特色美食,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廳隨便對付兩口,就給車加滿油向目的地出發。

要去的地方叫做洪水村,全程需要90公裡,左眼說公司有個名為秋草淒淒的常駐寫手住在這裡,她家庭條件十分不好,大學全靠官官資助出來的。官官失蹤前,在秋草淒淒的新書評論區留下了‘即使黑夜裡沒人給我點燈,我仍然願意照亮彆人’的評論,兩人推測她肯定是遇上什麼過不去的事。

下了高速跟著導航的指引,車開上了一條僅容一輛車通過的蜿蜒山路,路況非常糟糕,我們的車顛簸著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山道上,對路況不熟的橙橙連話都不敢和我說,一直抿著唇專心開車,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處都因用力而泛白。山路坡太陡,彎太急,前方的視野很短,油給少了會溜車,給多了又會出現撞到山體或掉下懸崖的危險。我坐在旁邊心驚膽戰的盯著前方,無比擔心會有迎麵而來的車輛和人,要是突發意外根本刹不住車,這個洪水村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偏遠貧窮。

北緯和左眼擔憂的問了好幾回需不需要換他們開車,畢竟對普通女司機來說這樣的路挑戰性太強,危險係數太高。橙橙嚴肅的決絕“不換了,我比較熟悉自己的車,你們沒跟它磨合過,開起來也麻煩”。

我感覺渾身都快被搖散架了,才隱隱見到山裡開始有農田和零零散散的人家戶。

又顛簸了半個小時,人家戶開始多了起來,導航剛提示到洪水村,前麵的路車就開不進去了。

橙橙把車停在了相對寬敞的曬穀場上,猛的一口氣灌下整瓶礦泉水心有餘悸的說“小璃,怎麼每次跟你出來都那麼刺激,一路油門刹車鞋底都要冒險了”。

我舒了口氣無辜說“我也不知道路會那麼爛”想起還不知道秋草淒淒的真名,轉頭問北緯“我們要找的這個寫手名字叫什麼?一會兒好找個人問問”。

“什麼花來著”北緯拿出秋草淒淒的資料翻看“叫劉心菊”,撥出上麵的聯係電話,卻因信號不穩定打不通。

這時剛好看到一個背著背簍的中年大嬸,我趕緊上去問“大姐你認識劉心菊嗎?”

中年大嬸看了停在一旁的車說“認識呀,你們是她城裡的朋友嗎”。

我點頭說“嗯嗯是啊,我們是她朋友,她有沒有在家啊?”。

“在的在的,她才回來沒幾天,我帶你們過去吧”,大嬸姓吳,非常的熱心腸,知道我們找劉心菊就樂樂嗬嗬幫我門引路。

吳大姐很健談,一邊走一邊給我們講劉心菊的過往,她說這姑娘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劉心菊媽媽生下她時難產,胎位不正加上大血崩,拚了命九死一才生下這個姑娘,醫生說壞身子,今後不可能再有孩子。劉心菊爸爸在家中排行老二,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心疼媳婦生產時受了大罪,覺得即使不是兒子也是老劉家的種,他願意把她捧在手心裡當眼珠子疼。可劉心菊爺奶就不樂意了,老一輩的人愚昧的認為沒有兒子就是絕戶,死了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總是用孝道的枷鎖來逼迫二兒子休了再娶。見劉老二不同意,她奶整天一哭二鬨三上吊,他爺逢人就數落兒子被狐媚子勾了魂,寧願斷了香火也不同意給家中留後。劉心菊父親見不得媳婦受欺淩,乾脆一氣之下搬到縣城討生活,他們堅信隻要勤勞,沒有土地的饋贈也能保障一家人的溫飽。

兩口子沒有文化沒有技術,一窮二白的來到陌生城市,收廢品、工地搬磚、街頭買蔬菜、奔波兩地倒賣特產,遭遇無數白眼和失敗後,稍稍摸到點門路,靠著踏實肯乾積累了些人脈,接了些小工程,生活漸漸富足在城裡買了套房子。可命運總是愛開玩笑,劉心菊上高中時,父親在工地上從高處墜落身亡。家裡的頂梁柱突然沒有,劉心菊母親傷心的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發喪那天,本指望老劉家的人能搭把手,豈料劉家老兩口不講道理,上來就把心力憔悴的二媳婦狠狠一頓毒打,還邊打邊罵晦氣的喪命星,沒本事生兒子禍害他們家。失去丈夫的女人本來就悲痛欲絕,經劉家人這麼一折騰,徹底沒了活下去的勇氣,一頭撞在棺材上跟著去了。

劉家大伯也是心黑的,看著弟弟夫婦雙雙沒有了,起了獨占財產的心思,用劉心菊沒成年,一個人照顧不了自己為由頭,厚顏無恥的舉家搬到城裡,借著監護人的名義心安理得的揮霍著兄弟用命換來的賠償金。

從這一刻開始,無依無靠的劉心菊見識了人心險惡,嘗遍了世間心酸。劉大伯娘是個不好相處的,典型的尖酸刻薄笑裡藏刀,明明是他們一家子占了便宜,還惡毒的苛待劉心菊。她生了四個兒子,被重男輕女的老劉家吹上了天,在村裡總是鼻孔朝天,誰也瞧不起。老二家的財產能落到她們手裡,全仗著她出的陰損主意,她教唆丈夫說老二家沒生兒子絕了後,財產與其落到外姓頭上,不如便宜了這個親哥哥。劉老大也是個貪的,不顧兄弟情誼,連騙帶哄的指使二老去教訓弟媳婦,本意是嚇嚇這個女人,不想她是個倔脾氣,直接隨著二弟去了。

突然得到橫財的兩口子大手大腳的逍遙了一年,也在劉心菊麵前維持了一年的偽善,等賠償金花得差不多的時候,劉老大的貪婪和婆娘的惡毒開始顯露,他們嫉妒侄女比自己四個傻兒子聰明,次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在家中毒打惡罵不過癮,還在老師和學生家長群中造謠劉心菊的各種不是,逼得大家孤立這個可憐的孩子。

沒過多久劉老大被人設局下套輸了城裡的房子,一家不情不願灰溜溜的搬回洪水村。

由簡入奢容易,由奢入簡難,兩口子過慣了城裡衣食無憂的好日子,跟現在村裡麵朝黃土背朝天緊緊巴巴的苦日比降了好幾個檔次,他們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迷信的以為是犯了小人,隔天找來村頭算命的周瞎子,做了一桌好酒菜,央求大師幫他去去晦氣。

周瞎子知道兩口子侵占兄弟財產吃絕戶,是個狼心狗肺的,但礙於手頭拮據又酒癮犯了,抱著蹭一頓吃的絕不乾事的想法到了劉大家。劉大媳婦會哄人,大師長大師短的誇周瞎子是有大本事的人。幾杯酒下肚,周瞎子被哄得飄飄然,將師傅說過‘知惡不算’的叮囑拋擲腦後,筷子站著酒水推演天機。

‘一家六口死七個’當得到推演結果,周瞎子的酒瞬間清醒,忙嚇得抽身就走。

劉大看到他的異常,忙問”大師,這是算到什麼了?酒都沒喝完就要走?”。

周瞎子用沒有瞳孔的眼睛盯著他說“卦象上顯示你家六口人會死七個,我要走了,不然沾了因果”。

潑辣的劉氏不樂意了,叉著腰臭罵“好個不識好歹的周瞎子,我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咒我家六口死七個,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黑心肝的”說完,提著掃把就抽周瞎子。

鄰居門被吵鬨聲引來,本不願多管劉家的閒事,又怕為人還算不錯的周瞎子被打死,趕緊上來拉架,了解事情的始末後勸雙方各退一步就這樣算了。

當天夜裡,劉家六口和周瞎子都離奇的死了,村裡的人報了警,據法醫說是吃了大量毒蘑菇死的。周瞎子算天算地算了一輩子,卻沒算到自己會因為貪嘴被劉家連累了去。

聽完故事,我有些疑惑“那劉心菊怎麼沒事?不是說她跟大伯回來了嗎?”。

“說起心菊這可憐丫頭,也真是神了,每次有好吃的,這個大伯娘都會把她支出去割豬草,是她大伯娘的摳門救了她”。吳大姐說起這事,也覺得離奇。

終於看到了劉心菊,皮膚黝黑,身材消瘦,粗糙的雙手一點也看不出是執筆的。

北緯上前介紹了幾人和來意,一聽到官官失蹤,這個淳樸的姑娘直接急哭了,看得出她對官官的感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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