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傅長宵猜測道:
“師叔嫉惡好善,定是要出門扶危濟困的,莫非是要去替那翟府驅邪?”
“錯!”
哪知燕途寒輕哼一聲,教訓道:“修道之人豈可妄自沾染是非,再說那些個高門大戶儘是陰私齷蹉,你覺得貧道會為他們大費周章嗎?”
“那指定不會。”傅長宵趁機討好道。
燕途寒自從知曉他年紀比自己大五歲,就一直看不慣他沒大沒小的樣,氣得故意找茬,“那你為何做此猜測?”
傅長宵臉色不變,道:“我放屁!”
燕途寒真想拿個盤子塞進他嘴裡。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翅膀扇動聲,接著一隻黃符折疊的紙鶴十分靈敏地飛到燕途寒的頭頂,還啄了啄他的頭發。
燕途寒對師兄熱衷摸頭的惡趣味無可奈何,隻能迅速抓下紙鶴,拆開一看。
“得。”燕途寒撂下午飯,起身去拿寶劍,“又被你蒙對了一次。”
出得門來,傅長宵也弄清楚了原委。
原來燕途寒遊方到此,是要在此地一家名為“泰和堂”的藥鋪購買一株五鼎芝,這是一種可以增強力氣的藥材。
可他外出找人縫補衣裳時,順便打聽到這間藥鋪已經歇館倒閉,他便向師門彙報了此事,不料師門傳信過來,說這間藥鋪乃翟家產業,命他去翟家購買。
傅長宵似乎想起了什麼,“您身上還有買藥材的銀子?”
燕途寒聽他提起,不免咬牙切齒起來,“你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傷是怎麼好的了?”
是了,為了治療自己的後遺症,傅長宵不僅典當了身上的病號服以及頸托,還花了燕途寒不少銀子,去延請名醫。
可等名醫出診,他脖子後的淤痕卻莫名消失不見,當時燕途寒還一度將他視作騙子,生了好大一場氣。
得虧他眩暈症發作,讓大夫有了用武之地,要不然怕是還得挨頓揍。
傅長宵摸著後脖頸,尷尬一笑,“弟子豈會忘記,如今想來,仍會感覺痛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