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的眼眶中開始滲出淚水,他真的對那些孩子們感到非常的抱歉。
克利切不是沒有想過的,他原本是真的想要舉辦一個孤兒院,所有的孩子們像兄弟姐妹一樣相親相愛的,有溫暖的床鋪,有可口的食物。
可是那怎麼可能呢?克利切自己都養不活他自己,又怎麼可能能養的活那一群孩子們呢?!
能給那些孩子們一口吃的就不錯了,總比讓他們餓死街頭要好
。
這時,克裡切突然猛地發現,幾曾何時,自己創辦出孤兒院的初心怎麼變得如此不堪入目了。
自己為了躋身進上層社會,為了這一個“慈善家”的身份,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自己明明知道白沙瘋人院那不是一個好地方,為什麼自己還要把孩子們送過去?!
克利切猛然發現,這麼久了,自己居然一直在自我欺騙。
自己實在是太蠢了,自己就是一個惡人。
那個惡魔的身影已經逼近了克利切,甚至已經看見他停在自己麵前的那雙鞋子了。
自己要**,對吧?
克利切已經放棄掙紮了,他側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身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血液已經快要流乾了。
克利切覺得自己的一生還真是諷刺啊。
自己就像一部荒誕喜劇的演員一樣,包括自己現在臨死前時所想的事情。
可笑,自己對孩子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自己臨死前居然在考慮那些孩子們去哪了,他們不在孤兒院裡,應該是跑出去了嗎?
這真是……太好了……
跑的越遠越好吧孩子們,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克利切抬頭看了看那個惡魔。
一直以來,那個惡魔都戴著那個寬大的帽子,直到現在,克利切以仰視的角度,才終於發現了那個惡魔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像鮮血一樣赤紅。
但是那雙眼睛卻不像鮮血一樣溫熱,反而冰冷刺骨。
也對呢……
自己做了這麼多的錯事,連惡魔都看不上自己。
…………三分鐘前…………
安德魯在開槍解決掉杜克神父了以後,拾起了自己的帽子。
在塞回帽子裡之前,安德魯還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發尾確認了沒有粘到地板上的灰塵,才重新把它們塞回了帽子裡。
但是由於沒有鏡子,安德魯把這個帽子戴的歪歪斜巴的。
安德魯:(`‐w‐′)生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剛剛那個叫做克利切的男人跑掉了,現在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
安德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懷表,仔細檢查了一下時間。
還有………三分鐘嗎?
距離遊戲結束還有三分鐘………
雖然遊戲時間臨近結束,但是安德魯依舊沒有著急的意思。
其實,安德魯會把遊戲時間設定為十分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要知道,杜克神父的手指被安德魯削下來了一根,同時腿部也被安德魯打了一槍,而克利切則更為嚴重,他的一條腿基本上被安德魯砍下來了。
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治療的,兩人肯定無法止住自己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
十分鐘……
不是遊戲的時限,而是他們生命的倒計時。
這才是安德魯真正的目的,他就是要在他們生命的最後十分鐘裡,使他們徹徹底底的感受到最大的恐懼,然後再在絕望中迎接死亡的降臨。
他們永遠不可能逃出去的。
想到這裡,安德魯覺得自己應該去尋找剛剛那個逃跑的小老鼠了。
就在安德魯即將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倒在地上的杜克神父。
說真的,他現在的表情滑稽極了。
以為自己得到了寬恕的欣喜,聽到安德魯說出那一句話時的後悔,以及死亡那一瞬間的無措與茫然。
這些情緒全部都雜揉在一張臉上,讓杜克神父現在的表情顯得既滑稽又可笑。
同時,杜克神父的眼睛仍舊直愣愣的盯著安德魯的方向,仿佛是即使他死後,也想要祈求到上帝的寬恕。
但是…這永遠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