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與晏衡出了大街之後分頭回府,很快胡同裡又恢複如常。
近日衙門裡議定各大將輪流去天罡營執教,並需要拿出看家的本事,明日正好輪到宋國公,午飯後他便在府裡擦著他那柄痕跡斑斑的銀戟。
看到姚進來時他還感慨地說道:“想當年為父可是憑著它戰下過大半個川蜀,我這身功勳,它得占一半了!”
姚緩步走到他麵前,也撫了撫銀戟,說道:“我有些話想跟父親說,進書房吧?”
宋國公點頭,把戟拋了給護衛,先往上了石階。
何瑜回房恰遇見要出門的鶯兒,鶯兒激動地握住她雙手:“您可算回來了,再晚回兩步奴婢就要去太太那兒了!”
說著拉著她進門,忙不迭地又問她:“怎麼樣?既然安然無恙回來了,那麼看來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回事了?”
何瑜好半天沒說話,最後才道:“我們可能要搬回榆城了。”
鶯兒一訝。
何瑜歎氣,把來龍去脈簡單說了,然後道:“舅舅是我勸說去坦白的,皇上肯定會有責罰下來,他這個世子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
“我在姚家住了這麼多年,如今反過來卻把他這顆汙點擺在了人前,舅母八成不能放過我。
“你打點打點,等這事完了我們就走吧。”
鶯兒有些不知所措:“怎麼會是這個結果?就是姑娘不勸,那世子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呀!怎麼能怪您慫恿?”
“沒差彆了。彆糾結這些,去辦吧。”
何瑜把她打發下去。
母親死因竟是這樣,哪怕事關舅舅,她也不可能再跟姚家理論什麼了。
當然她是有點生氣,母親明知道自己還有個沒成年的女兒還這麼果斷地選擇了涉險,但換成是她自己,想必最終她也會如此選擇。
因為很多事情是沒有選擇餘地的,就像姚坦白這件事一樣,在自身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姑娘!”
剛坐下來,外頭丫鬟又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老爺那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方才還好好地在準備明日去天罡營當教頭,世子進去後不久就大發雷霆,還喊著世子跪下來了!
“太太他們都過去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何瑜立時側耳,一聽果然宅子那頭隱隱地傳來了怒吼聲!
她看了眼丫鬟,不再說什麼,抬步跨出了門檻。
……
李摯與姚淩以及梁賜的大公子,幾個人午間約了一道吃飯。
飯後聊彼此衙門裡的事兒聊得正得勁,姚家忽然來人,說是家裡有急事,必須請姚淩馬上回去。
李摯他們納悶,姚淩更納悶,但也隻好起身先撤。
李摯他們散了局,回到府裡遇見李南風,李南風問他怎麼這麼回來,他哂道:“姚家不知道出什麼事,著急忙火地把姚淩喊回去了。”
“哦?”李南風道:“來人沒說什麼?”
“能說什麼?”李摯反道。
李南風搖搖扇子,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