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淩本是現成的長房嫡孫,將來要承爵的,如此姚雖是奪了爵位,但不關姚淩的事,何不乾脆立他?再說了,立世孫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兄弟倆都覺得這主意好,但問題又來了,眼下這當口皇帝還在氣頭上呢,這裡才奪了姚,立馬就跟他說封姚淩世孫,這合適?
回頭挨頓罵倒是事小,若是一氣之下把這條路給堵死了,那就麻煩大了。
李南風聽完疑惑:“那姑娘是想?”
何瑜雙手扶著杯子,沉了口氣說道:“我想請姑娘幫我引見令尊。”
李南風更是愣了:“你想見我爹?”
“正是。這件事我想勞駕太師大人一趟。”
李南風滿心疑惑:“就算是要我爹幫忙,也該是國公爺他們出麵,你怎麼……”
這怎麼說也不合理。
何瑜頓了一下,說道:“不瞞姑娘,我舅舅之所以會選擇坦白,是我說服他的。”
李南風凝目。
何瑜接著往下道:“這件事情,可能現在是取得了最好的結果,但終究因為我插手其中,某些方麵看會顯得有些微妙。
“如今我所能想到的破解之法,便是隻有極力促成這個結果,落個皆大歡喜。
“但我外祖父也正惱著我舅舅,寧願拖著也不肯去見皇上,更不好意思再來麻煩太師,我來這一趟,他們實則也不知道的。”
姚並沒有把她給供出來,這樣一來她都不知該是去是留了。雖說她覺得離開是良策,但突然之間說走,不是太奇怪了嗎?
而且她又怎麼跟外祖父他們張嘴?他們一定會很難過吧?對她這麼好,她卻莫名其妙的還要走。
可是留下來,若將來舅母知道了是她勸服舅舅的怎麼辦?她會有這麼講道理嗎?
在得知姚震兄弟有這樣的意思之後,她就決定了這一趟。
姚震他們都無意這個爵位,越過他們去立他們的兒子更是不可能,那麼唯一的選擇隻能是姚淩。
如果她沒有理由離開,那麼就隻能尋找最好的解決隱患的方式,世子之位從姚手上轉移到姚淩手上,裴氏也就不存在遺憾了。
何況,姚淩也值得。
李南風凝眉看了她一會兒,道:“可是你不過是姚家的表姑娘,即便我帶你去見父親,你又哪裡來的把握可以讓家父答應幫忙呢?”
聽到這裡何瑜自袖口取出一封書劄:“我聽說江南生絲今年有些吃緊,姚家祖籍在蕪湖,我曾在那裡住過幾年,恰巧蕪湖也是盛產桑麻的地方,這書劄裡我記了幾個祖輩下來一直養桑蠶的人家,他們沒什麼家底,開不起作坊,但是在治蟲害方麵有極豐富的經驗。
“而他們都有自己的一批乾這個的同鄉,若能請到他們出山,前去照拂染病的桑蠶,也許會對穩定生絲產出有些幫助。”
李南風目光落在書劄上沒動。
何瑜逐漸地有些赧然:“我也知道憑這個太單薄了,也許戶部和內務府也已經有了對策,但以我而言,眼下實在拿不出更多來展現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