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差點咬斷自己舌頭,沒事兒她提的什麼醒啊!
不過抄經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看起來母上大人也隻是以此為由攔著她不讓進宮而已,因為有孝字當前,李夫人還是很可以拿著這事當當擋箭牌的,所以並不見得是真要她抄出什麼名堂來。
但是,她又為何不準她進宮?
“出什麼事了嗎?”她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李夫人沉臉。
李南風心下沒勁,不做聲了。
母女倆各回各屋,再沒有交集。
李夫人進了房,緩步走到桌前坐下來,手撐額角靜默半晌,丫鬟跨進門檻來:“老爺回來了。”
她立刻坐直,一瞬之後又如同一株被太陽烤蔫之後又被澆透水的樹苗,挺撥而平靜地站起來,迎向門口道:“回來了?今兒倒是早。”
……
李南風被李夫人的喜怒無常搞得很鬱悶,甚至比從前更加生氣,因為前幾天李夫人的變化使她隱隱產生一種她有可能在改變的感覺,然而沒想到那根本就是錯覺,李夫人還是那個李夫人!
這種從希望到失望是讓人不能忍受的雖然她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希望。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察覺到李夫人的壞心情是從見過太皇太後之後產生的。
可惜不便挖掘,不然真想知道老太後怎麼觸怒了她?
有皇帝的品性在前,她真是不願以惡意揣測高家人,但是李夫人在高家受到胡氏欺負,那會兒她外祖父還在的,當然,如今基本能肯定這個外祖父是個“後爹”,但是,李夫人畢竟也是高家的嫡女,作為祖母的太皇太後總也不能放任胡氏作惡吧?
唯一的解釋,大約隻能是胡氏接連給他們這一房添了兩個兒子了。
“姑娘,晏世子約您在茶樓見麵。”
她這兒還沒來得及去找晏衡,晏衡倒找起她來了。
也就不嗦,拿著李摯給她的名單就出了門。
最近兩人手頭都有了點小錢,又可以在外碰頭。
李南風到達時,晏衡已經在了。跟她揚著手:“冷不冷?”
這不廢話麼?都十月天了。
不過總算這話聽著帶點良心,領了他的意,她抱著手爐坐下來,先說正事:“織造局的名單拿到了,我瞄了兩眼,沒瞅見幾個眼熟的,你看看。”
晏衡接過來,看了兩眼之後就嘖道:“這裡有個蘇溢,後來是不是進了戶部?”
李南風瞅著道:“這名字很陌生。”
“這麼看著當然陌生,但他後來改過名字,你一聽就覺得耳熟了。”
“叫什麼?”
“蘇遠謙。”
李南風細一琢磨,倒是愣住了:“戶部員外郎蘇遠謙?那不是”
“不是什麼?”晏衡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