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胡宗元進京了也正好,送到他們麵前來了,他們正好可以借機狠治他一把,也算殊途同歸。
“但我們不知道蘇溢把他送進京是不是有什麼後招,倘若這些巧合都不是巧合,那麼讓蘇溢這麼做的人肯定也會下手。我們要是貿然行事怕是會壞了對方的事。”
“所以呢?”李南風道。
“一般來說,進京的官船通常會在滄州宿一夜,一麵送信內務府,一麵作些準備,等到翌地日才會進京。
“我方才著人去漕運司打聽過了,今兒夜裡滄州會接好幾條船,我差侍衛前去那裡守著,隻要胡宗元的船一到岸,他們立刻盯緊他。”
李南風凝著眉點頭。
原先是想著隻要胡宗元進京,就是構陷,她也要扒他一身皮才罷休,如今忽然又多了個人暗中伸手,自然不能輕舉妄動了。
“姑娘。”正說到這裡,梧桐匆匆尋過來了,張嘴想說話,看了眼晏衡後又把嘴抿上了。
晏衡不知裡頭還有彎彎繞,收起撐牆的手說道:“那行吧,我先回去。”
李南風答應著,也轉身回府去,路上問梧桐:“看到什麼了?”
梧桐停步,趴在她耳畔說了幾句。
李南風眉頭一皺:“當真?”
“奴婢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李南風屏息站了片刻,便往上房方向看去。
“你杵這兒做什麼?”
身後傳來的聲音令她陡然一頓,轉身看到是李摯,隨後她便拖著往他院裡去。
李摯也被她的反應弄懵了,進了院門後他把手抽回來:“出什麼事了?”
“母親方才派人去滄州了。”
“滄州?”李摯凝眉,“派人去滄州怎麼了?”
“還記得我早前跟你要杭州織造局名單的事嗎?”李南風說著便把先前跟晏衡所討論的統統說了給他聽,“胡宗元按理就是這一兩日到滄州,他這麼肆意行事明顯後麵有人,而母親卻在這個時候悄悄派人去滄州……”
李摯凝眉:“你是說胡宗元這事會是母親在操縱?”說完他又道:“沒理由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聽母親說過跟高家的事,就算是曾經有怨,也應該早就了結了,怎麼會拖到如今,還報複到胡宗元身上?”
李南風猛搖頭,她也說不清楚。
胡宗元是很煩不假,胡家肯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李夫人貴為皇家郡主,太師夫人,實在沒有必要處心積慮針對一個胡宗元來。
關鍵是,她處心積慮的把胡宗元弄到京師,是要做什麼呢?費這麼大功夫,不把他弄個半死不活也對不起她這番心思吧?她跟胡宗元又哪來這麼大仇?
兄妹倆站在廊下大眼瞪小眼,良久後李摯才指了指屋子,示意進去說。
進了屋兩人也還都沒緩過神來,主要這令他們吃驚的不是彆人,是他們的母親,且還是他們印象中固執,刻板,一門心思以當好他們父親的賢內助為己任的母親。
忽然之間被疑心到在暗中設計對付一個看上去沒有直接矛盾的人,這總得有個理由?
“我先派個人去滄州瞧瞧,或許是咱們消息有誤也說不定。誰說去滄州就一定跟胡宗元有關呢?”李摯沉吟著說。又道:“先彆跟父親說,也不許露馬腳。”
李南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