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愣了。
宗正院隻管宗室事務,在朝堂上沒有什麼露麵機會,因為但凡有他們出麵的的事件都透著那麼印象清晰,前陣子彈劾永王對周太妃失儀且不孝,不就是宗正院乾的嗎?
宗令在那之前去見過李存睿……
“那你的意思是說,早在母親去見永王的當口,父親就有可能計劃這麼乾了?”
“準確地說,我懷疑咱們藏在耳房偷聽的當口,父親很可能也在場。”
“何以見得?”
“那日我們出王府,一直都沒見到蘭郡王。”李摯踱著步,“所以父親很可能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對母親的事情不予理會,他應該是知道的,而且除了知道,他還默默地做了一些事情。
“因而,朝廷如何會對胡家和永王府緊緊相逼,也不難看出,是誰做的了。”
李南風聽到這裡也皺了眉頭:“不好,既然父親所為都讓你看了出來,那多半皇上也有察覺了。”
李摯轉身看向她。
李南風道:“這事情裡頭,牽涉的不但有咱們家,有咱們母親,還有永王府,以及太皇太後,皇上若察覺了,一定不會不理會。
“他如今什麼都還沒有過問,萬一是想等永王府這邊情況明朗才來追究呢?”
前世沒有什麼動靜出來,那是因為他們也沒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如今可不同了,他們倆可是連一個作惡的都不想放過,胡氏都還沒有嘗儘惡果呢!
“若是皇上要追究,必然會尋母親那倒不怕,胡氏之作為都是可以舉證的。
“但那樣的話我們再想拿胡氏如何,肯定也不容易了。皇上必然不會答應我們這麼乾的。”
李摯說到這裡,又返身道:“還是得儘快把胡氏通奸的證人弄到手。”
隻有讓皇家感覺自己的利益受損,他們才有可能順利達成收拾掉胡氏的目的。
“世子!”譚峻的聲音踩著他話尾在門口傳來,“信陽那邊又有消息……”
……永王放了劉春兒回去,沒過幾日又把劉春兒傳來。跟她道:“你回去把話說給了太妃,太妃什麼反應?”
劉春兒怔住,當下伏到地上:“奴婢,奴婢沒說給太妃……”
永王看著她,也沒說彆的話,隻道:“王亭昨兒才從本王這兒得了一柄玉如意的賞賜。”
王亭是胡氏跟前的太監。
劉春兒顫抖起來,胡氏跟前的太監在永王這兒得了賞賜,這就說明太監已經在為永王辦事了,那麼她有沒有跟胡氏提過這事,誰知道太監會怎麼說?
她臉色倏地白了,那日還當自己回得巧妙,永王打發她滾時,心下還竊喜來著,沒想到永王竟在這裡等她!
“回答本王,太妃聽過之後是什麼反應?”永王拿出一隻小瓷瓶子放在桌麵上。
劉春兒冷汗都透出來了,這是拿砒霜來威脅她了,都逼她到這樣地步了,他們母子就算有和好的可能,也怪不得她了吧?
哆嗦片刻,她就又磕了個頭,說道:“太妃,太妃好像很吃驚,很害怕!”
“她說了什麼?”
“……她隻問,隻問奴婢是怎麼回答的。”
永王停了半晌,把瓷瓶又往她跟前挪了挪:“把你知道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