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也是如此。公公餘鑫升任刑部侍郎,二叔餘也在漕運當巡漕禦史,手上可都是有實權的,何況夫婿餘謙也於去歲中了舉。
李存睿辭官和李夫人被奪爵的事傳出來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高興起來了,一高興就忍不住暗自比較,餘家有這麼多做官的,李家也就在人數上取勝。
要論官職大小,餘家如今有個刑部侍郎,李家最高的也就是李濟善和李摯了,他們都還分彆是郎中,足足低了個等級!
要是她這邊算上程家在內,不是也能跟李家打個平手了麼?!
見到李南風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從前她被所有人捧成金枝玉葉的事來,什麼金枝玉葉?如今還不是個普通閨秀?
這才走了上前。
可是她沒想到靖王世子會跑出來,還會這麼不給麵子地直接開罵。
晏家可是行武的,一言不發打起她來怎麼辦?說不怕是假的。
而靖王府是撐李家的,她也看出來了。要是晏衡回府後把這事跟家裡一說,然後靖王再把事情跟她公婆一說……
程曄是又惱又怕,又羞又忿,身上也時冷時熱,淨個手一看,懷胎兩月的她竟然還見了紅!
這下更是慌了,她懷的可是餘家的長孫!
前番沒身孕去上香裡時就請大師算過,說頭胎是男孩兒,今兒便是去還願的。這要胎兒有個閃失,公婆都得怪罪到她頭上!
身邊丫鬟彩英見狀也害怕了,做為貼身侍候的人,程曄要有不好,她們還能好過?
便趕緊出主意說:“奶奶懷的是餘家的嫡長孫,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是大事,奶奶倒不如先去太太麵前把今日所見所聞給告訴了呢。”
程曄被一語點醒,可不是麼?孩子何其要緊,與其等著公婆來責怪她,倒還不如先推卸出去呢。
晏家她還不敢惹,餘家也惹不起,就算說了也是沒用,但不妨礙她推到李南風身上。
這麼想定就安心躺床上去了,捂著肚子喚人去請大夫。
餘夫人聽說兒媳婦要請大夫,自然趕忙地過來了,一進門就聽程曄在低聲啜泣,當下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這是怎麼了?肚子裡有孩子呢,哭什麼?是不是謙哥兒那渾小子給你氣受了?”
程曄隻是搖頭掉眼淚。
餘夫人就急了,喚來左右:“怎麼回事?!”
彩英就說:“回太太的話,奶奶這是被氣的呢。今兒奶奶不是去相國寺還願麼,順道在梅林賞梅,不想李家姑娘也在那裡。
“奶奶見這麼巧遇上了,就好生好氣地跟她打招呼來著,還勸慰了她一些話。
“沒想到李姑娘竟然跋扈到就地辱罵奶奶,說出一些不堪的話語,奶奶就,奶奶就氣著了。”
餘夫人震驚地抬頭:“你是說太師家那位小姐?”
彩英說是。
“她說什麼了?”餘夫人站了起來。
“她說,她說,說咱們奶奶是野雞,說嫁到餘家就成了野雞,她還罵奶奶要二嫁……”
“真是豈有此理!”餘夫人怒道,“我得去李家找他們!”
“母親還是算了!”程曄連忙勸住,“李南風向來跋扈慣了,從前就不把人放眼裡,李太師又是個護短的,便是去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