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想到姚,便也進正院去打了個招呼,順嘴問起姚的近況。
姚這一出京,都有半年了,當初說好的三個月,早已過去了兩倍時間,要是不提,還真的就忘了這回事。
裴氏道:“本來以為能趕上回來過年,但忽然又說回不了。少說也得明年春上。唉,我是不管了,隻要他平安,我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呢。”說完又抿嘴一笑,並不是真心埋怨的樣子。
雖然朝上沒有消息出來,但李南風覺得姚那邊肯定有所收獲,就是不知道查到了什麼?那姓薑的到底有蹤跡不曾?
還有韓拓,那次在安定坊捉的人,到底是真的他,還是確實是冒充的?以及韓拓暗中生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這些事情仿佛很遠,但說起來又與切身相關。
女眷們告辭後,李夫人問她:“你跟程曄在相國寺裡起爭執了?”
李南風下意識辯解:“是她先招惹我,還當我麵踩低李家!”
李夫人望著她,直到她說完了才道:“你原話跟我說一遍。”
從前有這種事都是直接先罵了李南風再算,如今這真是不同了!
不管怎麼說,能有個發聲的機會也算公平。李南風把始末細細全給說了。
李夫人青著臉,回想起這程曄早前的一些表現,瞬間把程家也低看了幾分。
也沒有就此說什麼,隻是啜了口茶,又想起來:“你跟晏衡怎麼會在寺裡碰麵?”
“哦,他要請我吃飯。”
“你們經常約在外麵吃飯?”
“沒有,”李南風擺手,“就是偶爾。”
李夫人眉頭蹙著,頓時想說她幾句,男孩女孩都漸漸大了,舉止也該有分寸了。
但轉過頭想想,人家靖王都為了李存睿直接撲到乾清宮去了,這兩人半大不小的一起長大,突然說要阻止往來,也有點說不出口。
再想想這兩個都二愣子似的,興許不像自己擔心的那樣便強忍著忽略過去。
放她出去之後,她把金嬤嬤喊來:“這程曄在餘家過得怎麼樣?”
……
李南風全須全尾地自上房出來,隻覺得自己仿佛又多了層不死之光環。
程曄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她當場被晏衡懟了回去,這事在李南風這裡過了也就過了。
臨近年底,她沒事也不出門了,但宮裡卻不時有消息出來,說老太後身子欠安。
欠安當然是比較含蓄的說法,李南風當日雖然沒在場,但從李夫人隻字片語的述說裡不難想象中當時之激烈,一個快八十的老太婆了,本來身子就弱,能扛得住這番刺激才怪。
前世裡她倒還能拖上兩年,如今這麼一來,這坎怕是難過。
但是懶得管她了,李夫人都已經不是郡主了,到時候連守靈都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去。
這日洛詠捎信來詢問李南風對開鋪子的想法,李南風就約了何瑜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