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情凝重地望著他說。“死了多少人,是什麼人,一定要查問清楚!”
晏衡頓了下道:“怎麼突然要去查火災?”
“因為我要找的人據說是消失於那場火災,你就去查查這個吧。”
晏衡沉吟著,點了頭,又道:“還有麼?”
太子咬唇半晌,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深深望著他道:“她會卜吉觀星,準確地說,她師從他父親。”
晏衡張大了嘴……
……
李家今年客人比往年少……但其實也不算少,李存睿終究是個有品格的人,願意與他長久結交的總不在少數。
以及雖然不再掌權,但也還是有些精明之輩抱著寧可結交不可得罪的心態登門。
再者李摯在宮宴上嶄露頭角,自然也有不少同輩的年輕官員懷有親近之心,算來算去全家就李南風無人問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透了世態炎涼,李夫人如今也不怎麼押著她去正院陪坐待客,這很好,因為她就有時間往袁家串門。
袁婧掰著指頭在數袁縝父親到來的日子。
袁縝的父親叫袁鄴,雖然是養子,但因為當初收養了就是用來傳承香火的,所以就姓了袁。
袁鄴來信上說元宵節前必定會到京城,也就是說這半個月裡都有可能盼到他來。袁婧這幾日已經趁著晴好,在一點點地收拾行裝。
“等袁大叔一來,娘子就要南下了麼?”
“是啊,這會兒南下,正好趕上江南的春天,可以看柳樹發芽,吃上破冰後的河魚。江南還是比這兒好。”
袁婧說著把被子晾到竹竿上,晾完又轉身道:“你在江南長大,有沒有試過下河撈魚?劃竹筏放鴨子?”
李南風歎氣:“我娘都恨不得把我雙手雙腳綁起來,哪裡還能容我脫鞋下河?”
說完她打量她,自那日之後,袁婧再也沒有流露過那樣的情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軌。
但李南風還是從她企盼著袁鄴早日到來的迫切心情裡,察覺了一些隱約的想要快些離開京城的氣息。
畢竟是自己深愛過又傷害過自己的男人,要說全無感受是不可能吧?
就算是身上的傷疤好了也還有個印子在呢。
這不免又使她暗罵起那渣男來。做了那麼無恥的事情,居然一點後果也不用承擔嗎?
雖然說這是袁婧自己的事情,她作為外人不應該貿然插手,但是她是她的朋友啊,而且她的的確確是受過傷害呀。
身為朋友,她怎麼能不義憤填膺呢?至少她也應該知道知道那人是誰,唾棄一下不過份吧?
回府護衛就打聽來了六部外大街那家茶館開張了,便又立即出門往茶樓來。
這時節人客還不算多,樓上坐了一半人的樣子,李南風為免撲空,特意找夥計打聽到的那說書先生開場的時間,坐下未久,鼓點響起,人就來了。
說的無非是帝王將相一類,本朝傳奇人物都還健在,說這些捧場的人多。
耐著性子聽完一場,她便讓夥計把那老先生給叫了過來。
先給他沏了杯茶,然後和藹地問道:“老先生不要怕,我就跟你打聽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