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吃完午飯便去赴了何瑜的約,兩人結伴去東市看了鋪子,李南風瞅著還滿意,再回想想前世東市這邊一直都還挺旺,跟東家磨了價錢,是日就下定了。
回府又即刻去信給洛詠,商定好了綢緞數量,樣本,隻等鋪子這邊貨架製好,而後掌櫃的與夥計招齊,綢緞也差不多能到岸。
這麼一來,便估摸著花朝節左右能開張。
李南風回府就尋李摯他們收股銀,還有晏衡那份,她打發侍衛去取,晏衡卻說讓她到靖王府去拿。
李南風聽得冒火,想說他愛來不來,反正她已經夠本了!
但這幾個月往王府去的少,為著袁家這事兒李南風過年也沒去給靖王妃拜年,眼看今兒都元宵節了,想想靖王妃待她的好,心下過意不去,便讓梧桐拿了些隨手禮,提著去王府。
門外剛好碰見東宮的人抬著轎輦來,門下又立著許多下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太子已經住了兩日要回宮去,李存睿等在府的男丁都預備出來相送。
她忍不住問:“皇上來過不曾?”宮裡人沒吭聲,倒是六個侍衛裡的陳諾悄聲說道:“下晌有輛馬車來過,譚峻看了眼就放行了,現如今還沒走呢。”
李南風聞言即往東邊看了一眼,就知道皇帝不可能過來,不過他這串門串得越發沒動靜了,太流氓了,袁婧隻怕要頂不住啊!
不過太子回宮了也好,她可算也是不用聽他念叨那兩個字了。這家夥表麵看著溫良謙遜,肚子裡的彎彎繞可真是不敢恭維。
靖王府這邊,西路這邊正氣氛凝肅。
晏馳住的鬆雅堂正坐滿了人,靖王妃與沈側妃以及晏弘都立在簾櫳下,簾櫳裡頭不時傳來晏馳的咳嗽聲。
小醫官正在施針,太醫正在寫方子,屋裡充滿了湯藥的刺鼻的味道。
晏衡被李存睿告了一狀,那日自兵部回府後就讓靖王給臭罵了一頓,罵就罵吧,反正不上手就行。
這兩日營裡盯著謝桐那幾個,倒沒出什麼亂子,袁縝自己也還爭氣,練操武學都在認真對待。
日間府裡有家宴,與堂兄幾個喝了點酒,李南風派人來,他懶得動彈,打算等她來了再說。
眯了會兒後起來,他就往西跨院這邊來。
靖王妃目光落在太醫開的方子上,間或看一下晏馳的臉,根本沒有注意到彆處。
“如意拿方子下去,仔細守著煎好端上來。”沈側妃把方子接了遞給丫鬟說。
太醫這邊也起身囑道:“二公子的病急不來,隻能慢慢養,側妃不必過於憂急。”
沈側妃歎氣:“還得請大夫想想看有無根治的辦法才好。”
“在下會儘力的。”
太醫拱手走了,晏弘送他出來,看到門下站著的晏衡,停步道:“你怎麼不進去?”
晏衡給了個手勢,讓他先忙。
晏弘急著送人,也沒多說。
靖王妃也看到晏衡了,走過來:“有事麼?”平時他可不會踏足晏馳這院子。
“哦,李南風回頭要來,我過來跟您說一聲。”
靖王妃聽聞,便跟沈側妃道:“我先去招呼藍姐兒,你有事再讓人來告訴我。”
沈側妃答應著,一麵送她出門,一麵來吩咐人取酬勞給太醫。
晏衡看人走了,便踱進了屋裡,並來到簾櫳內晏馳床前。
晏馳繃緊身子,警惕地斜睨著他:“你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