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哥兒又怎麼了?”
靖王把晏馳指責他的原話給說了,然後道:“我本來以為這碗水端的夠平了,衡哥兒該罵則罵,該打則打,弘哥兒聽話,沒讓我操過心,自然用不著斥責,馳哥兒吧,他身體又不好,他自己讀書也還認真,我也不想拘著他,平日未免對他疏忽些,沒想到在他們心裡,還是有高低的。”
“這不廢話麼,五個手指頭都還有長短呢。”
靖王凝眉,又歎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衡哥兒是我看著出生,又帶在身邊長大的,他什麼都是我和他娘親自教的,就算是他沒幫我打過仗,也是一路見證著我過來的,跟他我是真沒有什麼隔閡,他又聰明,性子也隨我,我說什麼他也能明白,我怎麼能不喜愛他呢?就是小四生出來,再可愛也不能跟他比。”
“那你愁什麼?堂堂正正偏心不就行了?沒人攔得住你,也沒有人動得了衡哥兒。”李存睿喝著茶說。
“話不是這麼說。”靖王道,“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也是衡哥兒的兄弟,我不想他們因為我而失和。”
他又道:“你們家怎麼就那麼太平呢?”
李存睿笑了下。“你想太平也不是沒法子,馳哥兒身體不好,不像弘哥兒前途光明。一個人沒了目標,就容易鑽牛角尖。
“你老是把他圈在家裡也不是辦法,他不是中了舉麼?反正你也不圖他掙什麼名利,就給他安排個輕鬆不累的差事。
“他有了自己的事做,憑他自己去拚去闖,也就不會隻盼著你給他那點關心了。”
“有道理。”靖王沉吟著:“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李存睿想了下,又道:“他要是不肯,你就把衡哥兒調邊關去。”
靖王道:“為什麼?”
“馳哥兒不是說你偏心嗎?你就證明給他看,把衡哥兒調去邊關曆練幾年。
“到時候你沒事多過問過問馳哥兒,保證你們父子關係能緩和。”
靖王道:“衡哥兒跟我戰場裡過來的,他還需要曆練嗎?再說他母親才懷了老四我就讓他去邊關,他得怎麼想我?
“你這不行!”
李存睿揚眉又道:“不去邊關,那就去江南!江南好地方,說不定回頭還能給你抱一堆孫子回來!”
“我又不盼孫子,要那乾啥?”
靖王擺手。
李存睿起身:“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以後有事彆找我!”
靖王拉住他:“嘮著嘮著怎麼還上火了?”
李存睿攏手:“我看你們家那兩個就是閒的,你趕緊給他們倆早早說個媳婦兒。”
靖王道:“怎麼又扯上說媳婦兒了?”
“遲早要說的嘛。”
靖王遲疑:“我覺得早了點。”
“不早了!你看衡哥兒牛高馬大,還不找,回頭盯上他的人更多,到時候你煩心事兒也更多!”
靖王想想也有道理:“你說的對,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一天到晚躁得不行。成了親就安份多了。”
李存睿道:“所以說嘛,早成親早安心。到時候有了小家各過各的,你們家又不存在爭權奪利了,哪還能管得著你偏心誰?”
靖王想了下竟然很正確。就道:“那你這意思是要給他說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