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連他都覺得不錯,衡哥兒一個少年郎,看他為了她連杏仁羹都吃得下嘴的這架勢,這還輕易放得下?
兩人乍一進京就跟糾纏上了,當時是見麵就打,如今竟然能好成這樣,他日後哪裡還看得上彆家姑娘?
這也就是說,要是他來棒打鴛鴦,搞不好晏衡得跟他撒潑,難道還能當真綁著他進洞房嗎?那像什麼樣子?
關鍵是,明擺著有連宮裡太子都求不著的李家小姐當兒媳婦兒不要,去要一個如今還沒影兒的姑娘,這明擺著也是腦子缺根筋啊!
可要是不及時拆散他們,他怎麼跟老李說?難道真的去提親?
彆的人家他還可以端端架子,他李存睿麵前,他這架子往哪兒擺?人老李還能買他的賬?
靖王心裡翻江倒海,沒個消停。
李南風看著唉聲歎氣的他,實在是納悶得緊,她試探道:“晏叔,你是不是又惹王妃生氣了?你又犯什麼錯了呀?”
靖王端著茶,活似端了杯毒藥地歎了口長氣:“我沒犯錯,我隻是犯心梗了。”
李南風托腮:“王妃是大夫,王爺心梗,那更應該去尋王妃,王妃一看,心疼還來不及,哪裡還記得起來您犯了什麼錯。”
靖王抬眼:“這誰教你的?”
李南風手指頭彈著臉:“晏衡就經常這樣。”
靖王脖子一梗,隻覺得心裡頭更堵了……
……
晏衡取了扇子回來,隻見靖王已經不在了,問李南風:“我爹人呢?”
“走了呀,”李南風攤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唉聲歎氣地坐了會兒,就走了。”
晏衡地看了眼門口,走回來坐下,把扇子遞了給她。
靖王來尋晏衡的時候,靖王妃到了西跨院沈側妃屋裡。
沈側妃剛帶著徐寧看完賬簿,連忙讓徐寧端了糖核桃仁和棗泥糕給她吃。
兩人先說了說晏弘與新媳婦相處的事,然後靖王妃就說道:“老家那幾個叔父,如今日子都過得如何?
“我也沒去拜見過,往常都是初霽他們在打理,心下十分過意不去,想找個時機讓衡哥兒去走動走動。”
沈側妃本身就是在晏家老夫人手上過門的,因為得了那掌家的頭鏊,在沈家那段時間,與晏家也沒有斷去往來,這些年晏弘也是定期有信與老家長輩們聯絡的,因此對晏家的家族近況了解頗多。反倒是因為早前頭鏊的事,靖王不想讓這事再在夫妻間添堵,因此也沒怎麼讓靖王妃過問這些,反正一般情況下也互不相擾。
沈側妃聞言就說道:“咱們家老太爺這輩四兄弟,老太爺和三房的叔父都不在世,還剩下二叔四叔。
“晏家幾代積攢,幾房過得都還不錯。二叔公去年中了風,還好沒大礙,除了行動不太方便,自理沒問題。子弟們好幾個也在營中。
“四叔挺健朗,他本來就是個上過戰場的武將,就是性子太剛正火爆了一點。崇瑛小時候跟他學武,聽說沒少挨他打。”
王妃道:“那如今老家那邊是四叔在當家?”
“是這麼回事兒。”沈側妃點頭。“四叔辦事有理有據,家裡都服他。從前在京的時候,咱們老太爺遇事也常常尋他拿主意。他如今是宗族裡的大家長。”
靖王妃攥了攥拳頭,接著道:“那四叔對當年咱們爺爺和李家爺爺那事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