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倔驢,好說歹說就是油鹽不進,當然是談得不怎麼樣!”靖王沒好氣。初霽笑了:“太師怎麼說的?”
“我跟他說這節骨眼兒上兩家得和睦共處,他跟我說什麼?他說除非把兩家兒女綁在一起,否則壞不了事!
“還老跟我提什麼我爺爺害死了他爺爺,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說氣人不氣人?那兒女綁在一起這話他都說出來了,他還要臉不要臉?”
初霽攏手:“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左右縣君還小,還有時間。”
靖王心裡窩囊,“小是小,但他們倆青梅竹馬過來,這事還不是得遲早定下來麼!
“少年人心不定,你瞅瞅他平日那德行,什麼時候把人放眼裡過?萬一又在外麵被彆人招惹上了呢?
“萬一他對藍姐兒不好,李家饒不了我就不說了,那人家藍姐兒不也吃虧嗎?
“就算這些都不會,可萬一他李存睿悄沒聲兒地先把她給許了出去,到時候衡哥兒又上哪兒哭去?”
初霽點點頭:“我看太師在李家還是很有份量的,他們文人跟咱們不同,應該說隻要太師和郡主這一關過了,李家那邊應該問題不會很大。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太師和郡主這一關究竟能不能過。”
靖王沉氣,又想起李存睿,灌了碗茶罵道:“個犟驢子!”
……
李夫人等到李存睿回府,吸吸鼻子說道,“這是跟誰喝酒去了?”
“跟晏崇瑛!”
李存睿由著她脫了外袍,在椅子上坐下,李夫人瞧著他口氣不對:“就你們倆麼?”
“可不是麼。”李存睿道,“這家夥找我說什麼家仇,真是沒事找事兒!”
拿著他袍子正要往裡屋走的李夫人停步看過來,“他怎麼說的?”
李存睿便把原話告訴她了。
李夫人眉目微頓,看了眼他,把袍子遞給銀簪,“那你是不答應?”
“我可犯不著為了他跟家裡人撕破臉!
李夫人端著茶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李存睿伸手道:“你不是給我的麼?怎麼倒自己喝起來了?”
李夫人頓了下,回神遞給他。
……
原先說好綢緞鋪子李南風一份,何瑜一份,李摯與晏衡各一份,如今李摯和晏衡的股全都到了李南風手上,結果她成了最大的東家。
於是索性把鋪子裡給她的這份賬目也交給了裴寂負責收取核對,也省得他總覺得自己錢拿的太多,從而覺得她有不單純的目的。
裴寂全部攬下,又花時間去鋪子裡了解賬目。
李南風對他的幫扶目的很明確,先滿足他日常生計無憂,然後在自然條件下拓展他的人脈圈子。拓展的頭一步,當然是讓他的才學得到認可,然後獲得有益的指點。
但這個人很機敏,李南風為免他多想生疑,不願操之過急,因此近來並沒有提到他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