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圖不吭聲了。
晏衡眉頭擰得生緊。
他沒有錯過他們半個字的談話,但他此時腦子裡卻如一團泥漿,後進來的錦衣人就是薑圖這已經有把握了,但反而是這白衣人讓他另起了興趣。
從話意看,白衣人應該是鄭王府那一派的,那為什麼看起來他們雙方之間並不是那麼愉快?
他想起追蹤林氏的時候,也曾聽到她與那凶手爭執,難道說,鄭王府與魏王府之間並不和睦是確實存在的?既然不睦,那他們又是因為什麼而走到一起?
“時辰不早,我該走了。”
徐幽放下茶杯起身。
晏衡右手倏地抓住了劍柄,但下一瞬他手又鬆下來。
徐幽走出了暗門,那機關在麵前又合了上來。
薑圖坐在椅中,對著那門默坐了半晌,末了也站起來。
很顯然徐幽的話讓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但他仍然是很自如地把那卷文書執起,看過之後也朝著那扇暗門走去。
隻是他還沒有走到門前,腳步就不得不停下來了。
衣櫥旁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環胸靠著櫥壁,姿態瀟灑得緊,又自在得緊……
……
徐幽走出通道,在民宅的廳堂裡且坐了一會兒。
裴寂的下落不能讓薑圖知道,每次從這裡出去,他都要小心再小心。
當然,薑圖就算是看到了裴寂也不認識他,但是,他冒不起這個險。
作為幕僚,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謹慎,就像是他也不能讓裴寂冒險去跟李家暴露身份一樣。
聽得通道那邊並沒有動靜傳出來,他才走出院子,招呼餘沁出胡同上馬車。
“去哪兒?”餘沁拉起馬韁。
“回家。”
民居裡的侍衛眼看著馬車掉了頭,猛向唐素打手勢請示。
唐素卻也要等晏衡的示下,他不知道這人是薑圖,還是彆的人?按理說這個時候晏衡該有信號出來了,卻不知為何卻沒有?
但不管怎麼說,但凡進得此門的人都不能隨意放過,他給了侍衛手勢,讓他們暗中跟上,自己則往晏衡這邊來。
“薑將軍?”
“你是誰!”
薑圖望著麵前的黑衣人,望著他那雙黑衣之下唯獨露出來的眼睛和雙手。他的雙眼亮如寒星,這是一雙有著閱曆的雙眼。但這雙手皮膚卻緊致舒展,分明是一雙極年輕的手。
這人極年輕的左手輕扶在劍柄上,這劍黯淡古樸,但對於他這樣的行家來說,那黯淡之下隱藏的卻是鋒銳!
晏衡扯下麵巾:“我要是沒記錯,前不久我跟將軍已經有過一麵之緣。”
薑圖雙眼驟然眯起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