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是首次登門,雖說是代行傳旨,但李摯還是陪著他在園子裡聊了會兒天,又下了兩局棋。
最終因為輕車簡隨,不宜出宮太久,坐了會兒便就回了宮。
李摯惦記著李南風交代的事,瞅瞅天色不晚,便就仍往綢緞鋪子來。
因還琢磨著皇帝賞賜的事,也沒留意旁人,直到快跨門時忽聽身後有人喊“仲文”他才停步轉身。
一看是晏弘,不由展顏走了過去:“這麼巧,卿飛兄也在這裡?”
晏弘拱了拱手。
何瑜在屋簷下站的好好的,冷不丁一碗茶打斜刺裡丟過來,難免驚嚇。心裡自然也是生氣的,豈有這麼粗魯無禮的人,她若是再往前一點點,豈不是要砸著頭了?
直到那邊有人走過來賠禮,態度還挺誠懇,瞅模樣比也不像是什麼狂妄無禮之人,她這才消了些氣,與他交涉起來。
兩廂說話的當口,忽然又來了人
她才剛抬眼,賠禮的男子卻已經跟後來的男子打起招呼,那“仲文”也走過來,先回應了“卿飛”,而後又往她看來:“二位也來是來幫襯這鋪子生意的?”
這人一身貴氣太強,清亮雙目有如星光,讓人不敢逼視。知道他誤會了,屈膝行了個禮,側轉身跟晏弘道:“公子當囑令弟日後行事當心,不說是砸到我,就是潑人一身水也是不好的。”
晏弘忙道:“姑娘說的很是,在下定謹記在心,回去也會令舍弟改正。”
何瑜便頜了頜首,走開了。
李摯望著她背影,笑道:“這是怎麼了?”
晏弘搖頭,歎道:“我們在隔壁吃茶,方才馳哥兒淘氣,丟了個杯子出來,險些砸到這位姑娘,我是過來賠禮的。好在人家姑娘大氣。”
說完又笑他:“你個大男人家,怎麼也來逛這綢緞鋪子?”
李摯了一聲:“還不是藍姐兒,要過生日了,非讓我給她買料子做新衣裳……”
他們倆倒是聊得挺歡,李南風瞧著不慌不忙朝馬車走去的何瑜卻有點著急。
她就這麼走了?
這才剛打了個照麵,彆說連話都沒說上,隻怕連模樣都沒看清楚呢!
便扭頭跟疏夏道:“趕緊去找找掌櫃的!”
“哥!”
剛吩咐下去,那邊廂又跑來一人,到了晏弘麵前便氣恨地道:“我們回去!我要去見母親!”
卻是餘怒未消的晏馳,拽著晏弘就要走。
李南風頓住看起來。
晏弘數落他:“還有沒有禮數?還不拜見李世子!”
看到不遠處也回頭看過來的何瑜,他又耐住性子,說道:“這位姑娘險些被你傷到,你也去賠個禮。”
晏馳抿著唇,都依言做了。
李摯笑道:“令弟是真性情。”又拱手道:“就不阻二位了,舍妹有囑咐,不能耽誤了她。改日再敘。”
何瑜收回目光,也上了車廂。